張易之將書卷砸在榻上。
廳內(nèi)。
太平身著淡紫色的宮裙,杏黃色的緞子往當(dāng)間一束,愈發(fā)顯得胸聳臀,纖腰如柳。
她一見張易之,眼圈便紅彤彤一片,胸腔中的激動喜悅快要溢出來了。
張易之瞥著她,冷聲道“殿下,你覺得經(jīng)常往我這里跑合適么?”
太平一怔,想不到張易之竟是這個問題,她嬌軀輕顫,神情黯然下去,“你嫌棄本宮?”
眼神也變得極為幽怨,像是一個癡婦,突然遇到那個傷她最深的渣男。
張易之踱步上前,盯了她足足十幾秒,才開口道
“愚蠢木訥!”
太平張大著櫻唇,滿臉愕然。
什么意思?
指著本宮痛罵,就差沒罵胸大無腦了。
張易之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失望
“你初掌火器司,就火急火燎來找我,顯得我倆蓄謀已久一樣,這種行為傻不傻?”
“滿朝權(quán)貴都會猜測,我是不是特意為你制作火器,平白惹人遐思,更提高某些人的警惕性。”
“陛下也會更懷疑,讓你獨(dú)掌大殺器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說完后,張易之坐下輕抿一口茶。
自春秋戰(zhàn)國到滿清幾千年封建歷史,出了那么多驚才絕艷的女性,但唯獨(dú)只有一個武則天。
集政治手腕和心性智慧于一身。
太平與之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橫向?qū)Ρ壤铒@李旦兩兄弟,太平當(dāng)然算得上出色。
但她是女人,一個想做皇帝的女人,那對比的對象只能武則天。
世道如此,沒有辦法。
太平震驚良久,然后很委屈的噘嘴“本宮只是想特意感謝你嘛。”
張易之沒說話,桌面上的手,手指輕輕彈動,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擊,發(fā)出讓太平煩躁的脆響。
咚!
咚!
“你別敲了。”太平瞪眼。
張易之停住動作,“你看,殿下還沒有學(xué)會鎮(zhèn)定,冷靜。”
“你一進(jìn)門,我府邸的下人,都能從你臉上探出你的心情,
“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多學(xué)學(xué)陛下,不要把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
聞聽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夾雜著訓(xùn)誡的口吻。
就好像重?fù)羟盟榱颂饺彳浀男姆馈?
霸道!
真的好霸道!
她杏眸略顯迷離,就這樣癡癡地注視著張易之。
“咳……”張易之咳嗽一聲,打斷她的腦補(bǔ),放緩語氣道
“殿下,你雖然掌握著火器司,但這段時間切記審時度勢,停止在朝堂安插親信,行事要比以往更收斂,否則會引起陛下的忌憚。”
武則天對這種東西很敏感,張易之生怕太平看不清形勢。
萬一跟以前一樣,繼續(xù)籠絡(luò)官員,甚至是武將……
那就要命了!
“多謝張公子提點,本宮定會牢記在心。”
太平紅唇輕啟,聲音透著熟女獨(dú)有的嫵媚。
張易之嗯了一聲,把茶杯端得高高的——
端茶送客。
太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睜圓如水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張易之。
他看來打定心思壓在本宮身上,不,壓寶。
要不然不會這般鄭重的告誡。
“暫時將火器司冷卻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再給你具體配方。”張易之補(bǔ)充道。
太平點了點下巴,“都聽……”
“殿下。”張易之截住她的話,淡淡道“再不走別人都要起疑心了。”
要論權(quán)貴誰最喜歡排場,便是眼前這個愛炫富的太平。
每次出宮,僅次于皇帝的隆重儀駕,幾十個宮婢、還有幾十個擅長相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