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的那一刻,沒有妥協,只有你死我活。
張易之堅信,就算蒼穹被鮮血染紅,自己依舊會傲然挺立在尸山血海里。
……
回到家,張易之陪家人在廳里吃晚膳。
小麥芽把腦袋湊到張易之眼前,瞪圓了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盯著。
“大鍋,你真是佛祖呀,原來我是佛祖的妹妹。”
“所以呢?”臧氏瞪了一眼蠢女兒。
傻乎乎的小麥芽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高傲的揚著下巴
“所以學堂已經配不上我的身份了,這書不讀也罷。”
張易之懶得搭理蠢東西,側頭看著臧氏“陛下要建立幾個福利機構,咱家也捐點錢吧。”
哦?
張昌宗放下筷子,“捐多少。”
“這個數。”張易之伸出一個巴掌。
小麥芽掰著手指數了數,驚呼出聲“呀,要五個金豆子啊?”
“張窈窕,你要讓咱家出糗是么?”臧氏板著臉,眉眼寒霜。
好歹也是大戶人家,不能落了場面,至少要捐這個數。
“五千貫!”臧氏抬頭挺胸,渾身的闊氣盡顯無疑。
張昌宗點頭“附和,這個數目剛剛好。”
“少了。”
張易之面無表情“五百萬貫。”
“嘶!”
臧氏倒吸一口涼氣,滿臉不可置信。
“沒開玩笑吧,家里哪來的五百萬貫?”
張昌宗強迫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但還是忍不住發出顫音。
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數字啊!
“我自有辦法,不過到時候要統一口徑,說是張家為了捐錢,已經傾家蕩產。”
張易之神情無波無瀾,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臧氏惶恐不安,起身快步走到張易之座位上,手背貼著兒子的額頭,松了口氣道
“沒發燒。”
她生怕這個好兒子遭到邪物附體。
虧他敢夸下海口!
五百萬貫,就算發癲也不敢說這個數目啊。
張昌宗斜眼打量著兄長,不禁挪揄道“那我拭目以待。”
……
翌日。
金香樓。
張易之坐在靠窗的位置,裴旻站在他身后。
以大周朝的購買力來換算,五百萬貫相當于多少人民幣呢?
接近兩百億!
極為恐怖的金額。
但張易之非常有把握,他的目標依然對準寺廟。
這回是薅羊毛。
佛廟興盛,長年累月這么只進不出,當然都富得流油,但和尚們過得再奢侈,錢也花不完啊。
因此大量剩余的財富和土地白白窨藏和閑置,正好可以用來借貸或出租食利。
于是,寺廟便向社會進行規模化的放高利貸。
實行交稅政策,只是清查他們侵吞的良田,還有依靠寺廟勢力的一切商業行為。
但錢財都藏進密室里,除非毀廟滅僧,否則很難搜刮出那些巨款。
蹬蹬蹬——
陸續有腳步聲傳來。
幾個綢緞商人剛踏進包廂,見到窗前那個俊美男子,心中咯噔一下。
“草民何其有幸,竟然面見張公子。”
他們雖然膽顫心驚,但臉上硬生生擠出謙卑恭敬的笑容。
“以那種方式邀請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易之神情沒有變化,端起桌上正冒著熱氣的茶杯,輕酌一杯。
眾人頭皮發麻。
昨夜,神皇司綠袍大駕光臨,威脅他們必須赴會,否則后果自負。
沒想到幕后主事人竟然是張巨蟒。
一個聽到名字就令人失禁的存在!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