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個放心,我有一計,到時候可以支開此獠。”李昭德胸有成竹的說。
張柬之審視著他,沉聲道:
“李相,茲事體大,計劃必須萬無一失,詳細說說吧。”
“好!”
李昭德輕輕頷首,起身拉緊窗簾,吹滅燭火。
書房內(nè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或許是政變之事太過驚駭,身處幽暗,竟給張柬之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政變,最最重要的就是武力,武力才是根本,其次就是掌控朝堂,變成咱們的一言堂。”
李昭德的聲音響起。
“狄仁杰是首相,他是絕不會參與政變,但詔書又不能饒過他。”桓彥范說出心中最大的顧忌。
李昭德?lián)嶂吏W,似笑非笑道:“呵呵,張巨蟒幫大忙了。”
“此話怎講?”張柬之疑惑。
李昭德:“河北滿目瘡痍,面對戰(zhàn)亂后的凋殘景象,還有三十九家世族豪強傾覆的慘烈局面。”
“為了穩(wěn)定局勢,恢復(fù)生產(chǎn),陛下必定要派一個安撫使,全權(quán)處理河北道事宜。”
桓彥范不自覺點頭。
河北道經(jīng)過突厥侵占本就民不聊生,又有張巨蟒肆意做亂,重建工作成了重中之重。
河北道安撫使,相當(dāng)于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權(quán)勢滔天。
“狄公為安撫使?”張柬之聲音有些尖銳。
李昭德指節(jié)輕叩桌面,“除了他,誰最合適呢?”
張柬之雙目一亮,豁然開朗。
為了繼續(xù)維持張巨蟒制定的軍功分地政策,陛下絕不會派世家大臣,只會是寒門出身的官員。
安撫使,在河北道權(quán)柄煊赫,能讓陛下不忌憚的臣子寥寥無幾。
為了盡快重建,安撫使還得熟悉河北道風(fēng)土人情。
狄公,祖籍河北并州,寒門出身的宰相,在河北道威望甚高。
安撫使就是他!
也只能是他!
桓彥范想到這一層,略帶興奮的口吻說道:
“可以確定,狄仁杰暫時調(diào)離神都城,不會成為政變阻礙。”
說完驟然沉眸,神情悵然,“可政事堂還會添一個宰相。”
“魏元忠。”李昭德不假思索。
張柬之思量片刻,贊同道:“魏元忠曾遭酷吏誣陷下獄,被貶貴州,陛下有很高意愿讓他起復(fù)。”
李昭德嗯了一聲,“論治政能力,魏元忠不遜于狄仁杰,狄仁杰遠赴河北,陛下絕對會讓他填補空缺。”
“這樣豈不是又一個攔路虎?”桓彥范頗為惱怒。
張柬之借著微弱的光芒,端起茶杯一口飲盡,不急不緩道:
“他不算攔路虎,我了解他,早年幾次宦海沉浮,此人擅長審時度勢,說白了就是見風(fēng)使舵。”
“發(fā)動政變時,他會懂得權(quán)衡利弊,站在我們這一邊。”
“剖析得很好。”李昭德補充道:“魏元忠不足為慮,所以政變時,政事堂會處于咱們掌控之中。”
“等退位、登基詔書擬定,必將通行無阻,迅速下達神都城各部門,幾天內(nèi)從驛站傳遍天下州縣!”
此話,讓張桓二人信心大振。
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控制朝堂話語權(quán)。
可武力呢?
沒有兵權(quán),怎么控制皇城,怎么抵達御書房?
帶著廬陵王沖進宮中,逼迫陛下退位。
這個計劃看起來很難,施行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李昭德猜到他們惶恐自疑,便解惑道:
“羽林軍只聽陛下命令,屬于陛下的私人武裝,平常屯駐于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