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孔門規矩嚴不嚴?”陳長卿斜眼看他。
楊釗表示很茫然,關孔儒何事?
陳長卿瞪著他,略比劃了一下,“一孔一門緊挨著。”
“噢噢”楊釗可算聽清楚了,曖昧的說:
“有座勾欄全是上佳女妓,只要錢給夠,她們什么都可以?!?
頓了頓,也學著附庸風雅道:“想陸地行舟都行!”
陳長卿閉上眼,憂心忡忡地嘆道:
“噫!陸地行舟雖艱苦,吾亦能苦中作樂?!?
說完跟楊釗交換個眼色,示意今晚就一起開嫖。
園中一股小溪,溪邊案臺幾百張,隨意置放,筆墨紙硯一套,茶食水果若干。
文人毛筆飛舞,隨寫隨校,居然還備有印工侍候,文會一完便可刊印成書。
稍遠處亭中則是管弦絲竹,銀箏琵琶,美人書生雜坐雜居,或歌或詠。
張易之東游西走,聽著書生談古論今大放厥詞。
他這個面具人進來,沒人太在意他,都道是相貌粗鄙之輩,所以仍然各行各事。
這時卻從不遠處亭中飄來一句話:“諸位,你們覺得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張易之聞言略有興趣,負手過去靜聽。
竹亭中圍坐著二三十個男女,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女子吸引。
她穿著黑色的輕紗,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黑亮烏澤的秀發,發髻處了一支碧玉簪子,再無其他珠玉花鈿,顯得十分素雅淡凈。
她身旁的男子身材頎長,神情舉止中規中矩,頗有君子之風。
男子輕笑一聲,接話道:“我總以為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可某人刷新了我的認知!”
“誰?”有書生問。
男子神情憤怒,朗聲道:
“張巨蟒!此獠的冷漠無情深藏血液里,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怪物!此獠完美詮釋一個人生下來就是殘忍的!”
身旁的裴葳蕤柳眉微蹙。
而楊玄琰的話,讓文會掀起了小高潮。
聽到張巨蟒三個字,眾人可謂是義憤填膺。
“可不是,據說此獠不止嗜殺,還嗜色,好色好到了近似于色情狂的病態程度!”
“哦?這倒沒聽過,兄臺可有內幕隱秘?”
那書生環顧四周,很是認真道:
“據我所知,此獠天賦有獨絕常人者,一日不御女,則膚欲裂,筋欲抽。所以夜夜笙歌,皇宮的女子都被此獠禍害了?!?
“還有啊,相王剛被罷黜出京,此獠就霸占了相王府的妃子,王府日夜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話音落下,眾人嘩然。
不愧是張巨蟒,人世間最罪惡的詞匯都難以形容此獠。
實在是太變態了!
“大逆不道,連相王的妃子都敢染指,那咱們蜀地的女子豈能逃出此獠的魔爪?”
“所以說要強烈支持嗣澤王清君側!”
“不錯,誅殺張巨蟒,還天下朗朗乾坤?!?
遠處的張易之神情無波無瀾,到他這個地位,已經不在乎輿論,也不想刻意去扭轉。
就算印象形成烙印又如何?
話語權掌握在勝利者手上,當蜀地只能有一個聲音的時候,輿論自然會徹底翻轉。
“閣下在等人?”
身后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
張易之轉頭,身后站在一個儒士,身材瘦削,隆額高鼻,頜下三縷微須,看起來灑然飄逸。
“嗯。”張易之盯著他。
儒士默了默,用試探的語氣道:“中山王?”
張易之輕輕頷首,踱步到園林一處巨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