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儒士過來,便從袖子拿出鎏金令牌。
“卑職拜見……”
儒士剛要跪,便被張易之攔住,“東西呢?”
“這里。”儒士從袖子拿出半塊銅龜,畢恭畢敬遞上。
張易之接過,勘察了底部錯金銘文。
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益州。
他點了點頭,此行的目的當然不是閑逛,專門為了大都督府的兵符而來。
“為什么不是畢構親自前來?”張易之語調清冷。
儒士喉嚨滾動,艱難開口道:“啟稟王爺,大都督府有幾位尊客。”
站在張巨蟒面前,才能感受到那懾人的威壓,竟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誰?”張易之問。
儒士如實道:“姓武。”
“呵呵,難道是陛下?她還喜歡微服私訪么?”
張易之俊美的臉龐籠罩著寒霜,聲音卻帶著戲謔。
儒士垂頭不敢言語,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都喜歡前仆后繼來送死,也夠可笑的。”
張易之瞇著眸子,轉而凝視著他:
“看樣子你是畢構親信,以后你負責跟我聯絡。”
“遵命。”儒士恭敬作揖。
文會還在繼續,眾書生大聲討伐張巨蟒,過足了嘴癮。
楊玄琰見身旁的未婚妻情緒有些低落,似心不在焉,于是低聲問道:
“葳蕤,可是身子不舒服?”
好不容易將她約出來,不過她好像對文會不太感興趣。
“沒事。”裴葳蕤搖搖頭,斟酌了片刻道:“店鋪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話落跟相熟的好友告辭,直接離開。
“究竟發生了什么,你以前最喜歡文會啊。”楊玄琰追上去,皺眉不解。
裴葳蕤腳步一頓,腦海里驟然浮現一道身影,竟平白生出幾分不忿。
你們這群人有什么資格污蔑他!
張易之這樣的男人,活得隆重而典雅,就你們這群夸夸其談之輩,給他提鞋都不配!
將他貶低成惡魔,殊不知你們心中就住著惡魔!
裴葳蕤對這樣的文會感到厭惡至極。
“葳蕤,有事不能跟我說么?”楊玄琰目光澄澈,用溫柔的口吻說道。
裴葳蕤與他對視,冷聲道:
“楊郎,你絲毫不了解張易之,憑什么出言誹謗他呢,背后說人壞話,又豈是君子所為?”
楊玄琰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就因為這個?此獠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奸佞,更何況我弘農楊氏跟此獠有血海深仇!”
說著情緒有些憤怒,說話的語調也帶著寒意。
“我是為你著想,你的言行若是落入張易之耳里,可曾想過后果?”
“以張易之的實力,他的雷霆報復你根本就承受不住,甚至能隨意踩死你……”
“住口!”
裴葳蕤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聽楊玄琰怒喝一聲。
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如此看不起自己,心中生出一股無名之火,更感受到了深深的恥辱!
“張巨蟒靠美色誘惑陛下,才得以執掌權勢,這件事天下誰不知道?此獠就是赫赫有名的小白臉!”
“你竟拿他與我相提并論,這是侮辱我!”
“葳蕤,我今年就參加科舉,勢必將狀元收入囊中,以后拜相封侯,你將成為天下最風光的女人。”
楊玄琰拳頭緊握,心有大宏愿。
裴葳蕤靜靜的看著他,沉默無言。
拼命想忘卻那道身影,卻怎么都忘不掉,仿佛嵌刻進心臟里。
“葳蕤。”楊玄琰不想因為這個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