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
鵝黃色的抹胸撐起豐隆兩團,又隨著呼吸夸張的起伏著,仿佛已經不堪負重。
“氣死我了!”
李裹兒滿心晦澀,涂著紫色豆蔻的腳丫子大踹案幾。
憋屈和酸楚的情緒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避免自己正宮的聲望和利益受損,那就必須杜絕上官婉兒去長安。
她不去長安的唯一條件,就是毀掉這樁婚事,繼續待在皇宮。
“我好氣啊!”
李裹兒粉拳狂砸枕頭,等發泄完怒火,才平復好情緒。
她是正妃,上官婉兒連側妃都算不上。
有時候出手幫助一個妾室,那是正宮分內職責,家和萬事興嘛。
李裹兒自我安慰了一下,達到精神滿足之后。
她踱步到黃花木雕小桌前,打開桌上的食盒。
看著盒內的三杯冷飲,她從香囊里掏出一包粉末,細細倒進最左邊的杯子里。
……
廬陵王府。
“父王,母妃~”
人還沒到,甜甜的聲音傳進大殿。
李裹兒手提食盒,款款而來。
她迫不及待炫耀道:
“女兒親手用果品熬制的澤蘭香飲,你們快嘗嘗。”
“啊這……”李顯臉上有明顯的欣慰和滿足之色,他感慨道:
“本王的女兒,也太孝順了吧。”
身側的韋玉也滿意頷首。
李裹兒讓宮娥打開食盒,她將左邊的冷飲遞給李顯,她跟母妃一人一杯。
“快嘗嘗味道。”
李顯抿了一口,感受舌尖的香甜,他暢快大笑:
“好,不比宮廷御廚的手藝差。”
李裹兒矜持的說:“多謝父王褒獎。”
頓了頓,她用閑聊的語氣問:
“你們聽說沒,陛下答應了武三思的求娶?”
嚯!
聽到這句話,李顯滿灌一口,氣洶洶道:
“可不是,便宜這個死殘廢了!”
他初聽時震驚且嫉妒,上官婉兒這種美色兼才情的女子,豈能嫁給武三思這種膿包!!
李裹兒蹙眉輕嘆:“有了上官待詔,那往后武三思更難對付了。”
聽聞此話,韋玉也是憂心忡忡。
同為權力中樞的女子,她當然很清楚上官待詔的政治能力。
不夸張的講,毫不遜色于政事堂袞袞諸公!
倘若上官婉兒嫁入東宮,天然就與廬陵王府為敵。
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對手!
陡然。
李裹兒冷不丁道:
“這不合禮制啊,上官婉兒是祖父的嬪妃啊!”
嚯!
猶如平地起驚雷,李顯夫婦目露驚愕。
是啊,滿朝上下竟然都忽略了這一層。
上官待詔太耀眼了,讓人都忘記了她在皇宮的起步點。
她離開掖庭宮,被召入禁宮時,是以才人的身份。
李顯皺了皺眉,不疾不徐道:
“這只是一個空名頭,上官婉兒要長期待在宮中,母皇當時只是皇后,沒權力下旨提拔她,只能授予內命婦的封號。”
“況且當時父皇臥病在寢,從來都沒見過上官婉兒,她一直待在母皇辦公的宮殿里。”
韋玉也回過神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陛下當時提拔一批女官,都是授予嬪妃的名號,跟高宗沒任何關系。”
李裹兒神色沉凝,嚴肅的說:
“天下人都知道這是假的,但父王可以拿這點做文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