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儀痛不欲生的凄厲喊聲,響徹監牢。
張嘉禎被嚇得魂不附體,縮在那里哭都不敢哭出聲,身體之下已經是一片淡黃色的水漬。
“哈哈哈哈——”
周利貞笑了,笑得很得意。
他咧開嘴,語調森森:
“將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本座能留你全尸。”
“呸!”
張同儀想吐一口唾沫,卻發現沒吐出去,因為嘴唇一直在抖。
周利貞面色陰沉,冰涼的視線轉向張嘉禎:
“拿鐵鉤來!”
張嘉禎整個人抖如篩糠,涕泗橫流。
他身體猛撞墻壁,大聲哀求:“周大人,饒命……”
牢內的蟒袍拿來一根銹跡斑斑的鐵鉤。
周利貞半蹲在地上,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
“本座待會在你的肛門里塞進一根鐵鉤,掛住腸頭,鉤子的一頭拴在木柱上,把你的腸子慢慢扯出來……”
他說得津津有味,描摹細節。
一旁的張同儀不寒而栗。
張嘉禎瞬間覺得胃里一陣翻滾,恐懼席卷全身,他顫抖著嘴唇:
“周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愿意招。”
周利貞滿意頷首,側頭望向身邊的下屬,用教誨的口吻:
“撬開犯人的嘴很難么?”
“記住,刑訊這門藝術,和房事一樣,精髓在于前戲。”
“指揮使英明!”幾個蟒袍畢恭畢敬道。
周利貞風輕云淡道:
“交待吧,曾經犯過什么罪?”
張嘉禎哭喪著臉:
“與下屬的夫人有染,上衙時間逛妓院……”
“住口!”
剎那間,周利貞臉色沉下來,他拽住張嘉禎:
“你在耍本座?”
“你一個工部主事負責土木修繕、堰決河堤,怎么可能沒有貪污受賄?”
張嘉禎淚水狂涌,低聲哽咽:
“卑職不敢啊!”
“張巨蟒有多冷血無情,天下人都清楚,卑職害怕被他清理門戶,他根本就是六親不認……”
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定州張氏沒占到他半點便宜,還要承受牽連的災難。
別人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在張巨蟒這里,他權勢熏天,家族膽顫心驚。
天下哪里還有這樣的親戚啊!
“張家有誰做過燒殺搶掠的事么?”
周利貞死死盯著張嘉禎的表情,施加威壓。
一旁的張同休面無表情,冷冷道:
“別再問了,我們張家在京官員謹小慎微,從不敢逾越底線。”
“是么?”
周利貞一雙眸子越來越森寒,他一個箭步過去,鐵鉤直接插入張同休喉嚨。
鮮血飚濺,張同休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眼前只生下獄內墻壁之上搖曳的的燭火。
張嘉禎身子一下就軟了,從頭涼到腳,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
“聽著。”周利貞臉龐扭曲起來,雙目殺機四起:
“最后問你一遍,究竟犯過什么罪!”
張嘉禎目光呆滯,蠕動著嘴唇:
“下屬請我嫖娼……請我嫖娼……請我嫖娼……”
蹬蹬蹬——
就在此時,沉重腳步聲出現在走廊過道。
周利貞收斂情緒,表情露出謙卑的笑容,彎著腰走出牢房。
“審問出張家的罪名沒有?”武三思皺了皺眉,開門見山。
周利貞猶豫片刻,恭敬回答:
“啟稟殿下,進展順利,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