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跟楊釗交換個眼色,示意今晚就一起開嫖。
園中一股小溪,溪邊案臺幾百張,隨意置放,筆墨紙硯一套,茶食水果若干。
文人毛筆飛舞,隨寫隨校,居然還備有印工侍候,文會一完便可刊印成書。
稍遠處亭中則是管弦絲竹,銀箏琵琶,美人書生雜坐雜居,或歌或詠。
張易之東游西走,聽著書生談古論今大放厥詞。
他這個面具人進來,沒人太在意他,都道是相貌粗鄙之輩,所以仍然各行各事。
這時卻從不遠處亭中飄來一句話:“諸位,你們覺得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張易之聞言略有興趣,負手過去靜聽。
竹亭中圍坐著二三十個男女,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女子吸引。
她穿著黑色的輕紗,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黑亮烏澤的秀發(fā),發(fā)髻處了一支碧玉簪子,再無其他珠玉花鈿,顯得十分素雅淡凈。
她身旁的男子身材頎長,神情舉止中規(guī)中矩,頗有君子之風(fēng)。
男子輕笑一聲,接話道:“我總以為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可某人刷新了我的認知!”
“誰?”有書生問。
男子神情憤怒,朗聲道:“張巨蟒!此獠的冷漠無情深藏血液里,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怪物!此獠完美詮釋一個人生下來就是殘忍的!”
身旁的裴葳蕤柳眉微蹙。
而楊玄琰的話,讓文會掀起了小高潮。
聽到張巨蟒三個字,眾人可謂是義憤填膺。
“可不是,據(jù)說此獠不止嗜殺,還嗜色,好色好到了近似于色情狂的病態(tài)程度!”
“哦?這倒沒聽過,兄臺可有內(nèi)幕隱秘?”
那書生環(huán)顧四周,很是認真道:
“據(jù)我所知,此獠天賦有獨絕常人者,一日不御女,則膚欲裂,筋欲抽。所以夜夜笙歌,皇宮的女子都被此獠禍害了。”
“還有啊,相王剛被罷黜出京,此獠就霸占了相王府的妃子,王府日夜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嘩!
話音落下,眾人嘩然。
不愧是張巨蟒,人世間最罪惡的詞匯都難以形容此獠。
實在是太變態(tài)了!
“大逆不道,連相王的妃子都敢染指,那咱們蜀地的女子豈能逃出此獠的魔爪?”
“所以說要強烈支持嗣澤王清君側(cè)!”
“不錯,誅殺張巨蟒,還天下朗朗乾坤。”
“……”
遠處的張易之神情無波無瀾,到他這個地位,已經(jīng)不在乎輿論,也不想刻意去扭轉(zhuǎn)。
就算印象形成烙印又如何?
話語權(quán)掌握在勝利者手上,當(dāng)蜀地只能有一個聲音的時候,輿論自然會徹底翻轉(zhuǎn)。
“閣下在等人?”
身后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
張易之轉(zhuǎn)頭,身后站在一個儒士,身材瘦削,隆額高鼻,頜下三縷微須,看起來灑然飄逸。
“嗯。”張易之盯著他。
儒士默了默,用試探的語氣道:“中山王?”
張易之輕輕頷首,踱步到園林一處巨石后面。
等儒士過來,便從袖子拿出鎏金令牌。
“卑職拜見……”
儒士剛要跪,便被張易之?dāng)r住,“東西呢?”
“這里。”儒士從袖子拿出半塊銅龜,畢恭畢敬遞上。
張易之接過,勘察了底部錯金銘文。
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益州。
他點了點頭,此行的目的當(dāng)然不是閑逛,專門為了大都督府的兵符而來。
“為什么不是畢構(gòu)親自前來?”張易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