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樣只會惹得父王更加生氣,父王對你是一片苦心,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為匡扶我大晉走向中興的繼承人?!?
司馬韶說道:“心上人都沒有了,談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突然,大門大開,司馬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司馬韶面前,陰沉著臉問道:“你確定為了個女子,不要本王他日之后賜予你的江山社稷嗎?”
司馬韶說道:“父親,請恕孩兒不孝,辜負了父親的苦心栽培,孩兒母親去世得早,從心里一直就渴望與其他孩子一樣有母親關照,可自打孩兒記事起,孩兒就一直跟隨父王征戰的步伐,每天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陪伴孩兒的只有冰冷的尸體、凝固的鮮血和慘痛的哭聲。如今天下承平,孩兒一直有個夙愿,就是能過上普通百姓安定的生活。大晉的江山社稷對我來說,這份責任太過沉重,孩兒實在承擔不起。”
司馬越痛其不爭地嘆了一口氣,臉色陰沉地說道:“照你的意思,你是為了那個妖女,情愿放棄王世子的位置了?”
“是。”司馬韶應道。
“那……那也罷。”司馬越有些悲傷地看著司馬韶,隨即轉身看向司馬毗道:“既然是你的決定,那本王也不強求,從今天起,你弟弟司馬毗就是王世子,念在你我父子情分一場,只給你保留衛將軍一職,從今往后,朝中之事以后你也不必插手參與?!?
此刻司馬韶跪拜致謝,心中有了一絲解脫。
司馬毗跪在司馬越面前,苦苦哀求:“父王,萬不可廢黜大哥王世子之位,請您收回成命?!?
司馬越厲聲呵斥司馬毗:“不要給你大哥求情,從此刻起,你就是王世子,不得違背。”
元日濃濃的節日氣息還沒有褪去,正月十五又接踵而至,這讓洛陽城一時間熱鬧非凡,人們在休養生息中忘卻了十六年來的傷和痛。
洛陽城宮廷宴會上,一年一度的歡慶時刻,此時此刻皇帝司馬衷和眾宗室大臣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大廳里鶯歌燕舞,禮樂聲聲。霓裳和羊獻容身著華裝端坐在司馬衷兩側。皇后羊獻容微笑看著在司馬衷面前嫵媚討巧的霓裳,端莊地坐直了身板。
皇帝司馬衷舉杯道:“諸位宗室臣工們,今年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一年,因為歷時十六年的動蕩終于結束,回憶起那十六年的時光,往事不堪回首,烽煙四起,兵戈交鋒,百姓生靈涂炭,天下滿目瘡痍,甚至連朕都幾乎不能左右自己,如今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終究過去,在這里朕要感謝的就是東海王,沒有東海王的舍身出擊,我等諸位依然不知道這段痛苦的日子要過多久,來!諸位,讓我們舉杯,敬大晉第一功臣東海王。”
東海王司馬越滿懷高興地起身回敬:“國家動蕩,天下人皆有擔當之責,更何況還是我等宗室,大晉的江山社稷是高祖文帝以及先帝歷經三代辛苦創建,看到國家如此動蕩不安,作為司馬家族的宗室,絕不可置身事外,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想必應該清楚,皇上與我等宗室都是血脈相連,命運共同,一旦大晉江山社稷出現危機,最終倒霉的必定是我們全體司馬家族的宗室成員。所以,做為宗室,拱衛大晉江山社稷的安危是我們司馬家族每一位成員的責任和義務。”
司馬衷拍手道:“說得好,為東海王的一番肺腑之言,干杯!”
突然,霓裳眉頭一皺,站了起來,對著正在起舞的女工大聲呵斥道:“停下!”
司馬衷和諸多宗室大臣面面相覷,都看著已起身徑直走到樂工和舞女隊伍中的霓裳,只見她大聲呵斥道:“前些天,本宮告訴過你們這首曲的這個地方要改成角音調,你們為何仍然是宮音調,是不把本宮的話當回事嗎?”
眾樂工舞女忙誠惶誠恐卑恭地站立在一邊。
司馬衷說道:“柳淑媛,朕不覺得此曲有不適之處?!?
霓裳回頭看了司馬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