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說道:“陛下,此曲《紫姑怨》,臣妾前些日子視察的時候已經查出不妥并告訴過樂坊,后半部分應當體現出百姓對紫姑的崇敬之情,宮音太過低沉,體現不出百姓的崇敬之情。”
一個略微醉酒的宗室站了起來,道:“早聽聞柳淑媛精通音律,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司馬衷笑問:“那依淑媛的意思?”
霓裳氣惱地說道:“正月十五宮廷宴會,代表著皇家禮儀的規范和莊嚴,這些人很明顯是在藐視皇家禮儀的莊嚴,更是不把皇上您的顏面放在眼里,臣妾認為禮當嚴懲。”
這時隊伍中晴紅忙走了過來,說道:“淑媛娘娘容稟,您之前說宮音低沉,可我不這么認為,百姓對紫姑的祭祀,不光是有對紫姑的崇敬,也有著寄托自己的哀思之情。”此曲是我們樂坊集體反復測試后確認無誤才用的。
霓裳見有人竟然公然違拗自己,更是生氣,轉身走到晴紅面前,輕蔑地說道:“本宮認識你,剛入宮的時候你與本宮曾經閑聊幾句,前些日子與本宮頂嘴的也是你吧。”
面對生死晴紅也不甘示弱:“對,正是小女晴紅。如果淑媛娘娘想要治罪的話,沖我一個人就好了,而且越快越好,最好讓我本人血濺這大廳之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毫不相讓,羊獻容忙制止道:“成何體統,都停下,不過是一個音律的問題,也無傷大雅,大堂之上當著這么多宗室臣工的面,淑媛妹妹,你的后宮之儀哪里去了?而你,一個小小的樂工,居然如此放肆。”
司馬衷也不惱笑著說到:“好了好了,為這么一個小小的事情爭執,會讓大家掃興的,淑媛,莫失了體統,回到朕身邊來,以后再教導她們。你們接著奏樂接著舞,諸宗室愛卿們接著喝。”
霓裳走到司馬衷身邊,故意生氣道:“皇上,您看看,一個小小的樂工也敢對臣妾無禮,您為何不嚴懲?”
司馬衷一把將霓裳攬入懷中,愛撫地寬慰道:“你身為朕的淑媛,心胸應該寬廣些,朕當著這么多宗親大臣的面,嚴懲這個女子,讓大家怎么看朕?更何況今天是正月十五,喜慶的日子,朕不想動怒。”
霓裳見司馬衷一副老好人模樣,也不敢太造作,笑著嗔怪道:“哼!皇上一定是厭煩我了才會這樣說吧!”
司馬衷哈哈大笑道:“怎么會呢!我的小美人,在朕的眼里你永遠是朕的心頭肉。”說著,在霓裳臉上捏了一把。
霓裳這才破涕為笑般倚在司馬衷懷里,將司馬衷更加緊緊地抱住,一雙眼卻貪婪地看向舞樂隊伍里的晴紅。
羊獻容看了一眼霓裳,再看了一眼那個和霓裳頂嘴的樂工,心里明白了個大概,心想:皇帝這個老色鬼,這是色心正盛,大概是看上了那個樂工了吧,心想著,絕對不能讓這個樂工得到皇帝的寵幸。
事實果真如羊獻容所料,司馬衷對這個敢和淑媛頂嘴的樂工真得是產生了興趣,前些日在浣蘿那里勾起的欲火,雖說因了浣蘿的身世壓下了,但卻蠢蠢欲動地讓他不由自主地總是想起那個場景,那個情態,自然就對身邊的女子比平日專注了些。而且這晴紅體態樣貌雖說不及霓裳,但卻比霓裳倔強,看樣子正是雙十年華,比霓裳這個二八佳人更有成熟的韻味和獨特的滋味。
宴會結束已是深夜,司馬衷借著微醺,緩緩地站了起來。身旁的霓裳一把抱住了司馬衷,道:“皇上今夜不如去臣妾行宮就寢吧!臣妾還為皇上新編了一段舞蹈,請皇上欣賞。”司馬衷身子搖了搖,晃了晃,睜著惺忪的雙眼道:“不了,朕今夜就在含章宮就寢。”
霓裳撒嬌道:“皇上,您都好幾天沒在臣妾行宮就寢了。”
司馬衷抱著霓裳寬慰道:“我的寶貝兒,朕怎么會忘了你呢?只是朕這幾日政事太多,需要處理的。”
霓裳故意生氣道:“有東海王處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