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劉聰石勒得報,昨晚所刺之人并不是青陽王司馬韶,不由勃然大驚。
劉聰面色略有緊張地確認道:“昨晚被刺之人是究竟誰?”
探子回稟:“經查實,是青陽王未過門的王妃。”
劉聰不僅憂心地對石勒說道:“行刺未果,居然打草驚蛇了。”
石勒沉思片刻,回答道:“公子,事情并未像您那樣預料如此嚴重,末將認為今日的晉室不過是日薄西山,最多也只是裝腔作勢罷了。更何況末將從平陽王司馬晃那里得知,東海王司馬越內心深處并不認可這個慕容姑娘,而且他的心思完全是在如何掌控朝政上。”
劉聰反駁道:“石將軍,晉室雖已日薄西山,然而駐守洛陽城及附近的二十萬大軍,仍然是我們入土中原攻破洛陽的最大障礙,不如這樣,石將軍,你即刻返回并州稟報父汗,讓父汗立刻派兵滋擾晉室邊境,營造出一種我們立刻進攻晉室的氛圍,以此來緩解我們在洛陽的壓力。”
石勒得令:“末將遵命!”
洛陽城內,此時也籠罩在一片陰郁的空氣中,浣蘿被刺的消息引起了朝堂宗室大臣們的不安。
東海王府內,東海王司馬越也對此事抱有復雜的態度,他心里清楚此事定是胡人所為,但眼下的局勢他也清楚,如今晉室可具備作戰拱衛能力的只有禁軍,其余拱衛洛陽及附近的大軍也不過是臨時組建拼湊調集的部隊,嚴重缺乏戰斗能力。如今只有將大軍匯聚一起才是對胡人最有效的震懾之法,更何況這也是他在朝中擁有權力的最后一道保障。
此時的司馬越心急如焚,眼下也沒有了解決之策。
浣蘿被刺引起了朝中宗室大臣的恐慌,很多大臣都主張司馬越立刻徹查此事,但司馬越并不想大張旗鼓這件事而引起胡人對晉室的襲擾。
這時,家奴來報:平陽王司馬晃求見。
司馬越此刻遮蓋在心中的陰霾猶如見到一絲曙光,吩咐道:“讓他立刻見本王。”
看到興致勃勃的司馬晃,司馬越心生疑惑,問道:“平陽王為何如此興奮?”
司馬晃故作神秘地說道:“東海王殿下,您還記得我們之前曾經商討的如何讓淑媛娘娘墮胎的事情嗎?”
司馬越點了點頭。
司馬晃接著說道:“前日,我府上有一丫鬟翠兒生病了,意外發現已懷有身孕,我那逆子天生懼內,不敢聲張抬房,夫人央我想辦法處理掉,于是我請了一個郎中,就按我們此前商議的針灸墮胎之法,果然奏效了,胎兒順利滑落母胎。”
司馬越眼睛一亮:“你是說這方法奏效?”
司馬晃接著說道:“殿下,當今皇上恣意專橫又昏聵不堪,根本無力承擔起傳承我司馬家族的重任。諸王之亂已將我祖宗基業險些毀于一旦,而殿下您,手握實權,眾望所歸,在您的英明決策之下結束了諸王之亂,您如此勞心勞苦,卻不得信任,為何您不將皇上廢掉,自己登基為帝呢?”
司馬越搖頭道:“不可,趙王司馬倫的前車之鑒難道你忘了?”
司馬晃勸解道:“今非昔比,趙王司馬倫之時,我晉室那時外患甚微,全天下的宗室都將目光盯在趙王司馬倫身上,如今外患四起,宗室們都將目光盯在對我中原覬覦的胡人身上,只要東海王殿下將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定然不會引起宗室們的反抗。您想想,當今還有哪位藩王敢和您的實力想抗衡?”
司馬越仍然猶豫掙扎道:“可是本王已立豫章王為皇太弟,就是皇上殯天了,也輪不到本王登基為帝。”
司馬晃見其有動搖之色,忙趁熱打鐵地說道:“東海王殿下,您想啊,如果皇太弟繼位,那您還是實際的太上皇啊。但是當今皇上一旦生下皇子,那您今日擁有的一切就要一點一點歸還皇上這支血脈,您我本就是皇室疏親,作為皇室疏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