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腥風,諸王兵戎相見,在那樣的生存環境下生存,實屬不易。”
諸葛玉璣道:“不光是她們不易,全天下人都不易,你看這里,風景美不勝收,村民怡然自得,事實上李特李雄之輩與朝廷也數次交鋒,半數村民已逃離故土,顛沛他鄉,我們也是在夾縫中求得喘息生存罷了。”
蕭無痕說道:“是啊!這一十六年的時間,在下游弋了幾乎整個天下,所到之處,都是官吏橫征暴斂,百姓流離失所,諸王之戰的那幾年時間,中原大地,白骨累累,沃土荒蕪。起初我離開洛陽城,是為了擺脫洛陽城即將爆發的危機,想著天下之大,總該有一片凈土是我最后的歸宿,可是一十六年過去了,天下早已不是先帝時期那個欣欣向榮,國富安康的天下。”
諸葛玉璣若有所思道:“只怕天下面臨的遠不止這些,北地的胡人枕戈待旦,早已對中原之地有狼子野心,若不是東海王將半數晉軍聚集洛陽,只怕是胡人的鐵蹄早已踏破洛陽的城門。不過這也是實屬無奈之舉,一旦東海王脫離了權力中樞,二十萬晉軍群龍無首,那就是胡人肆意殺戮的羔羊,現在的一切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蕭無痕敬佩道:“早聞先生是洛陽第一神人,看來果然如此,先生足不出戶,就已知天下之事。”
諸葛玉璣謙虛地說道:“其實知天下之事,不過是基于現有狀況的基礎上做出的合理推斷罷了,沒有那么高深莫測。老夫想,朝中一些有識之士也應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了。”
蕭無痕問道:“天下即將大亂,巴蜀雖有李雄暫時安撫,可畢竟國小民弱,依然無法抵擋更大的禍亂,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
諸葛玉璣道:“老夫年邁,哪里也不去了,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老夫已有離開洛陽的經歷,越是這樣,就越發對故土有著一種難離的感情。”
蕭無痕卻嘆息道:“只怕在下卻無先生的胸襟,依然要繼續游弋天下,在大亂來臨之際,最后一次好好欣賞我大晉的大好河山。”
話到如此,二人相顧無言。諸葛玉璣嘆了口氣,將蕭無痕安頓下來。
并州城,匈奴漢國都城。
剛剛登基稱帝的劉淵正在與太子劉和商議國事,身邊太監稟報:“皇上,太子殿下,石勒將軍已經回來了。”
劉淵大喜:“快請石勒將軍。”
石勒闊步前行,匆匆走到劉淵面前,跪拜道:“末將石勒見過皇帝陛下,太子殿下。”
劉淵道:“平身吧!石勒將軍,可有最新的情報?”
石勒看了一眼劉淵,卻發現劉淵臉色蠟黃,問道:“皇上,末將看您氣色不佳,是不是龍體不適?”
劉淵說道:“不礙事的,石將軍,你盡管稟報。”
石勒回答道:“末將是領四殿下之命,返回并州,我等前些日子因行刺晉室東海王長子未遂,東海王已下令開始對洛陽城所有胡人展開搜查,四殿下請求皇上調遣軍隊在邊境給晉室施加壓力,營造我們即將進攻晉室的氛圍。”
劉和聞言冷笑,在劉淵身邊卻說道:“父皇,兒臣早就說過,如此大任,四弟完全不能勝任。如今四弟闖下如此大禍,兒臣請父皇立即頒布圣旨,宣四弟趕緊回宮。”
劉淵反問劉和:“那依你的意思,洛陽這塊該由誰來負責?”
劉和說道:“應由族弟劉矅負責。”
劉淵不同意:“你族弟劉矅已經負責監視長安,再讓他來插手洛陽事務,你覺得劉矅有這個精力?”
石勒慌忙解釋道:“回皇上,此事是末將提議,跟四殿下無關,末將只是認為晉室已將半數晉軍調集洛陽城,對我們進攻洛陽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障礙,四殿下也是急于給皇上的登基送上一份大禮,所以末將才建議四殿下刺殺東海王的長子,以此從內部擾亂晉室,給我們進攻洛陽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