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淑媛娘娘正處在懷孕期間,宮中這些宮人是怎么辦事的?不如本宮立刻返回宮中。”
司馬越勸阻道:“皇后娘娘,今日皇上下詔,要與洛陽百姓同樂一天,如今萬民高呼,敬仰膜拜,皇后娘娘還是以百姓為重,不要辜負了百姓的一番期望。”
羊獻容不語,她茫然而又無奈地回頭看了身后一眼,除了尾隨的鹵薄隊伍和一望無際的百姓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響徹云霄的鼓樂喧天和百姓的歡呼雀躍,她什么也聽不到。
司馬衷睜開微瞇的眼睛看著身邊心神不寧的羊獻容,問道:“怎么了?”
羊獻容嘆了口氣,說道:“方才臣妾胸口有些不適,感覺要窒息的樣子。”
司馬衷問道:“該不會是有什么事情吧?”
羊獻容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司馬衷說道:“皇后,你看今日這么多百姓為我們慶祝,你我應該高興才是。”
羊獻容苦笑了一聲,說道:“皇上,您不僅僅是百姓的天,也是臣妾的天,就讓臣妾依偎在您身邊吧。”
司馬衷點了點頭,伸手攬住了羊獻容的肩膀,羊獻容也很乖巧地將頭依偎在司馬衷的肩膀上,仿佛二人如恩愛夫妻一般。
此刻,霓裳寢宮一片慌亂,當太醫趕來治療之時,宮女們發現霓裳裙擺間已洇出斑斑血跡,太醫們看到此景之時,一臉慌張,對所有宮人吩咐道:“眾人退下,淑媛娘娘可能要早產,快去找一個懂接生的老媽子過來,以防不測。”
待接生婆趕來之時,太醫擯退眾人,從袖中掏出幾百錢悄悄塞入接生婆的手中,低聲說道:“東海王殿下有令,絕不能讓淑媛娘娘生下這個孩子。”
接生婆有些慌張,說道:“這可是皇上的血脈,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奴才命不久矣。”
太醫說道:“無妨,東海王送給淑媛娘娘的書卷就有黃柏一藥,沒曾想淑媛娘娘的體質這么差,藥效這么快就發作了,剛才老夫針灸之時,已用針刺順產穴位,再過一刻鐘左右,淑媛娘娘就會破出羊水,你只需要將孩子引下即可。”說到這里,太醫從醫箱里拿出一具鮮血淋漓被剝了皮的狗崽子尸體,塞到接生婆手里,接著說道:“一會兒孩子引產出來之后,你將孩子帶走,記住了,一口咬死就說這個淑媛娘娘早產,生下這么一個怪物,明白嗎?”
接生婆看著手中仍在滴血的狗崽子尸體,顫顫巍巍地說了一個是。
傍晚時分,皇帝司馬衷和皇后羊獻容的鹵薄回到了宮中,剛踏入宮門,一個太監神色慌張地跑到皇帝司馬衷身邊,既不行禮也不跪拜,而是竊竊私語耳語了一番。
太監說完之后,司馬衷臉色瞬間蒼白,感覺天旋地轉,羊獻容一把扶住了司馬衷,問道:“皇上,怎么了?”
司馬衷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些什么,突然臉色大變,“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濃血。
眾宗室大臣們也慌作一團,七手八腳攙扶著司馬衷回到了含章宮,很快,霓裳流產生下怪胎的消息傳遍了洛陽城。
聽到這個消息,最驚訝的莫過于晉陽公主和羊玄漠。
羊玄漠一臉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霓裳怎么會生出怪胎?”
羊玄漠的女兒羊蓉兒說道:“父親,的確是真的,現在洛陽城大街小巷傳遍了。”
晉陽公主坐在一邊默默不語,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羊玄漠看著晉陽公主,道:“公主殿下,你即刻趕往宮中去看望皇上,估計皇上也為此事悲憤欲絕,一來安撫皇上的情緒,二來也可將霓裳接回府上歇息。”
晉陽公主長嘆一口氣,說了一句:“造孽啊!”就揚長而去。
晉陽公主剛走出門口,就遇到了宮里的太監,太監向晉陽公主行禮道:“見過晉陽公主,皇后娘娘有懿旨,請晉陽公主速速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