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好心理準備!皇上這番話看樣子已經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而且您今早見到的氣血紅潤之狀,那是所謂的回光返照,在民間,一個人一旦有回光返照之狀,那就是瀕死的狀態。”
羊獻容大驚:“可皇上今年的年歲未及五十,怎么會有老者臨死的回光返照?”
羊玄漠緩緩說道:“皇后娘娘,您想啊!自打皇上登基以來,賈后禍亂朝綱,皇上就不能左右,緊接著諸王之戰,皇上猶如一個傀儡一般被各征戰的藩王奪來奪去,要知道一個人活著最痛苦的事情那就是親眼見到自己的親人個個慘死,皇上內心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所以從回到洛陽城的那一刻,皇上的心早已死去,能堅持到今日已屬不易。”
羊獻容問道:“六叔,可皇上交代給本宮的后事,這又是為何?”
羊玄漠說道:“但凡任何一個人臨死之前都會交代后事,只不過皇上更放心不下未來的朝局,一方面皇上害怕東海王篡位稱帝,另一方面他也對東海王篡位稱帝的做法也是無可奈何,所以臣認為只要皇上覺得大晉江山社稷不毀于他們這輩人之手,后世怎樣?自有后人去評說。”
羊獻容說道:“如若這樣,那本宮就絕對不能答應東海王一手遮天,本宮覺得還是應該立清河王殿下繼承大統,這樣才能保證皇位能夠按照血統綿延下去,如若讓皇太弟繼位,皇太弟也是東海王手中的傀儡,皇位這樣平輩相傳,那豈不是祖宗繼承大統的規矩亂套了嗎?而且一旦皇太弟被廢,那他東海王是不是就該將皇位繼承給他的兒子?”
羊玄漠說道:“皇后娘娘的話不無道理,可是皇后娘娘想過沒有?東海王為何能夠權勢滔天?那就是他手握洛陽城及司州地界二十萬大軍的兵權,諸王之亂的爭奪說白了就是兵權的爭奪,誰掌握的部隊數量多戰斗力強,誰在朝中說話的分量就越重,皇后娘娘,您雖母儀天下,但您手上無一兵一卒,您拿什么與東海王抗衡?皇上對您的那番話擔心得也就是這一點,他害怕因為這件事情反而會讓您陷入不利局面。”
羊獻容悲愴地說道:“六叔,您知道嗎?本宮雖追隨皇上不過數年,但是皇上經歷的磨難,本宮歷歷在目,一想到這里,本宮就能體會到皇上心中的那份無奈,所以不管結局如何,本宮就是死,也要捍衛皇上的囑托和皇權的威嚴。”
羊玄漠突然向羊獻容跪拜,一臉的憂愁說道:“請皇后娘娘三思啊!”
羊獻容說道:“我意已決,六叔。大晉江山社稷到了最危難的時候,這個時候本宮不站出來,誰還能挺身而出!”
東海王府。
東海王司馬越看著他的二弟司馬騰三弟司馬略四弟司馬模以及他的兒子司馬毗,一臉凝重地說道:“聽著!皇上今日已有回光返照之狀,恐不久于人世,今日本王召你們大家都來,就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皇上一旦殯天的時候,也是權力最不穩定的時候,為了防止這段時間突發任何意外,二弟,你帶領禁軍加強對城門的監控,嚴密監視來往洛陽城人流的動向;三弟,你帶領另一部分禁軍嚴密監視洛陽其他皇室宗親的舉動,防止他們有篡權的行為;四弟,洛陽城周邊縣城駐守的部隊由你調度掌控,一定要保證洛陽城的安全。毗兒,你坐鎮府上,另外父王再給你調配三千兵士,一定要保證府上家人的安全。”
司馬模問道:“大哥,局勢真得有這么嚴重嗎?”
司馬越回答道:“以防不測,順利過度那是最好,有了意外,我們也好應對,命令都吩咐下去了,大家各司其職,各就各位吧!”
待眾人退卻之后,司馬越心里一直回想著皇帝司馬衷對他說的那番話,皇上回光返照,時日無多,確實有瀕死之兆,可另外一個擔心讓他心神不寧,如果皇上自然死亡,有人秘而不發怎么辦?這或許給另外一些有覬覦朝政之心的宗室創造機會,所以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