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府的路上,葉清染一直在想著今日之事。
這個戲本是她親手所寫,這個陷阱也是她為蘇御所設,可如今不知為何她竟有種自己反被算計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
她本以為自己才是獵手,可如今她倒覺得自己反而更像是囚籠中的獵物。
饒葉清染如何聰慧冷靜,但她如何知道自己已被蘇御“覬覦”許久,甚至在就連被她算計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只可惜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羊送狼口,怎還會有逃生的機會?
剛回到府中,葉清染便在二門處遇到了腳步匆匆的衛錦悠。
未等葉清染開口,她便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阿染,你真是嚇死我了!”
衛錦悠永遠都那般明朗燦爛,如同枝頭那朵開得正盛的海棠花,紅的張揚明媚。
葉清染的身子微僵,任由衛錦悠緊緊的環著她。
“阿染,我都聽說了,谷森那個敗類竟敢對你動手,真是可恨!”衛錦悠說完,上下的打量著葉清染,眼中滿是關切與擔心,見她毫發無損,話鋒一轉,又變成了斥責。
“谷森那種人死不足惜,但是你怎么能這么沖動?你被他欺負了倒是告訴我們呀,父親自會為你做主。
此番算你運氣好,若是你一個不敵,被他傷到,那可如何是好?”衛錦悠聽花凝露出了事,險些急哭了。
她先跑去京兆府尹,卻被告知葉清染被蘇御帶進了宮里。
她唯恐葉清染吃虧,便準備去找林璇與她一同進宮。
她們雖然無法左右陛下的決定,但她們可以去尋常寧公主,陛下疼愛常寧公主,有常寧公主為阿染說話,陛下怎么也要考慮一番。
只沒想到葉清染竟這般快便回到了府中,“陛下有沒有責罰你?胡駭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衛錦悠接連的發問讓葉清染根本無瑕回答,看著比她還要驚慌的衛錦悠,她先是一如既往的輕輕笑起,隨即卻又垂下了嘴角。
失了建威將軍府這個容身之所雖說給她添了些許麻煩,但最多她從新來過就是,可待真到了那日,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將失去衛錦悠這個“朋友”了。
在來臨安前,她未曾想過還與誰真心相交。
可衛錦悠卻如同一束明朗的光,即便只有一絲縫隙,也能映照進她的生活中。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喚她為“阿染”,習慣看她每日風風火火。
人一旦有了牽絆,便很難徹底坦然。
“我沒事的。”葉清染只以四個字回答了衛錦悠所有的問題。
衛錦悠仍舊氣鼓鼓的,“我最氣的便是你的客氣!
明明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為何非要自己逞強,真是氣死我了!”
見衛錦悠氣得跳腳,葉清染正欲安慰,卻聽衛錦悠道“不僅我氣,此番就連父親也生氣了呢!”
“那我這便去與衛叔叔解釋。”
衛錦悠卻拉住了她,挑著下巴道“莫去了,父親不在府中,他去谷府了!”
“谷府,為何?”葉清染一怔,難道是衛叔叔怕她被谷瑋為難,所以特為她去說情……
“還能為什么,自然是去砸了它!”
葉清染“……”
衛錦悠說的理所應當,葉清染卻再度怔然。
先是蘇御,再接是衛叔叔,今日的每個人都讓她措手不及。
衛城回來的時候還忍不住罵罵咧咧,見葉清染和衛錦悠都在,才堪堪停下。
“衛叔叔,您受傷了?”葉清染見衛城手上有血跡,忙開口詢問。
衛城看了一眼,莫不在意的道“不是我的血,谷府小廝不會說人話,我教訓了他一頓。”
葉清染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谷森的確調戲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