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的馬車與其他權貴人家相比并不算華貴,沒有金鈴寶石的點綴,低調無華。
但馬車內十分寬敞,馬車內布局精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小的馬車竟被打造得宛若一間居室般。
車內有棋盤、茶案,還有一面書架,可供乘車無趣時翻閱。
葉清染抬眸掃了兩眼,馬車內鋪的是上好的蜀錦,柔軟細膩,宛若少女的肌膚。
車內茶香四溢,聞之應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葉清染輕挑了下眉,他們兩個倒都是一樣貪圖享受之人。
蘇御斟了兩杯茶,他的手纖長而瑩白,白瓷在他的手中也要暗淡兩分。
茶煮的剛剛好,茶色清冽,香氣正濃。
“茶有些熱,小心些,莫要燙到了。”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如同盞中那一捧茶色,清冽透亮。
程昱的聲音已經很是輕和,但他的聲音比起程昱更要多了一絲玉碎雪融的清。
葉清染頷首謝過,接過了蘇御手中的茶盞,便隨手放置在一邊。
她仰頭望著蘇御,眸中的探查與懷疑毫不掩飾。
蘇御輕輕揚唇,嘴角漾起的淺淡笑意便足以令山河動容,天下繁景競失色。
“葉小姐不必懷疑我,我與此事并無關系。”他坦然說道,含笑的語氣中更有一絲似有若無的寵溺。
葉清染勾唇笑了笑,只笑意不達眼底,“臣女不敢,只是佩服太孫殿下消息之靈通。”
蘇御似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頷首謝過,笑道“我既是決心要與葉小姐結盟,自也需要多多關注葉小姐方是,想來葉小姐對我應也有所了解,不是嗎?”
葉清染挑挑眉,不置可否。
蘇御眉眼微彎,藏了笑意于眼中,聲音卻依舊清淡如云,“相信待我們深入了解彼此一番后,葉小姐定會對我改觀。”
葉清染蹙了蹙眉心,眸光微動。
蘇御說話總是這般,她每每覺得他別有深意時,偏生他坦朗清潤,由不得她多想。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您出現在此總歸不會是只因順路而已吧。”
蘇御彎唇,不徐不疾的搖搖頭,在葉清染冷眸的注視下,含笑道“葉小姐的事便是在下的事,葉小姐去何處,在下皆是順路。”
見葉清染略有不悅的斂起了眸子,蘇御無奈笑笑,轉而又道“我既提出要與葉小姐為盟,自應拿出誠意方是。
兩人決定在一處前,總歸要想看清對方的心意與實力,可對?”
即便話中別有深意,蘇御的笑容依舊矜貴清雅。
葉清染斂眸,收回了視線,默而不語。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馬車駛到大理寺。
有蘇御在,這一路自是暢通無阻,葉清染沒費半分功夫便見到了宋大夫。
宋大夫穿著襤褸的囚服,總梳得一絲不亂的頭發此時與他身下的稻草一般凌亂。
他趴在稻草堆上,身上隱有血跡透出。
“宋老。”
宋大夫聞聲猛然抬頭,便瞧見葉清染正滿眼擔憂的望著他。
“東……”視線掃到立在一側的蘇御,宋大夫改口道“葉小姐,您怎么來這了?”
宋大夫艱難起身,葉清染皺眉制止道“您身上有傷,快躺著著別動,我只來問您老幾句話。”
宋大夫的臉色變了變,眼神閃躲,不敢與葉清染直視。
“宋老您可當真有做奸污女子之事?”
葉清染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驚得宋大夫被自己的吐沫星子嗆到咳嗦不止,老臉通紅。
“當然沒有了!”宋大夫的情緒略有些激動。
往日里寧安與小藥童給宋大夫起了個黑臉王的綽號,若他們見識到此時臉色漲紅如豬肝的宋大夫,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宋大夫何曾想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