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九泉之下怎么能安息呢?”
季明萱轉動著眼珠,看向福滿滿,她說道“滿滿,你的意思我明白,也多謝你母親的一份心意。”
她長嘆一聲,捏起茶杯,強迫自己慢慢的喝下去。
末了,對福滿滿說道“你說的很對。逝者已逝,生者,自然是要為他討個公道的。”
福滿滿靈敏的察覺到,季明萱夫君的死,似乎有內情。
季明萱岔開話題,問道“滿滿不日就要舉家回京都了吧?”
“是,再過幾日就要回去了。”福滿滿回答道“只是我對京都沒什么印象。娘親說京都不比揚州安逸,滿大街挨挨擠擠的,都是勛貴人家。說話做事,要萬般小心。”
季明萱點頭,說道“京都風光無限好,可在這風光之下,蟄伏著張牙舞爪的猛獸。”
福滿滿更好奇了,季明萱似乎有一段故事,可她不敢詢問。
“滿滿,我就不留你用飯了。我要為夫守孝,不便去向你母親道謝,你幫我轉告一聲吧。”
福滿滿知道,季明萱是在委婉的送客。她應了一聲,準備離開。
季明萱忽然叫住了她,從內室里拿出一小摞字帖。
“這些有我寫的字帖,也有收集來的,可惜為了維持生計,就余下這么幾本了。”
她交到福滿滿手上,像交代遺言一樣,鄭重的囑咐道“這些留給滿滿做個念想吧,若是想念起我,就翻翻這些。只是,不要給別人看。”
福滿滿看著季明萱,眨了眨眼睛,甕聲甕氣的喊著“夫子。”
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季明萱也紅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福滿滿的頭,嘆道“走吧。”
“是,夫子,請夫子務必保重身體。”福滿滿行了禮,便帶著香蜜和桂糖離開了。
走出去了好遠,福滿滿回頭看,那個瘦弱的身影還在。
是季明萱一直現在門口望著她。
福滿滿回頭,問道“桂糖,你母親認識的人多,能打聽到季夫子的事情嗎?”
桂糖不解,問道“當然可以,只是四小姐怎么不問問季夫子本人呢?不更清楚些嗎?”
福滿滿還沒說話,香蜜就搶先說道“季夫子現在這個樣子,四小姐肯定是不方便當面問啦!”
桂糖恍然大悟,福滿滿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心情好了些。
倏爾,她又輕嘆一聲,說道“季夫子好像對京都很熟悉的樣子,我聽著她話里有話,別做了什么沖動的事情。”
“季夫子再沖動,她只是一個女子,且無依無靠,她能做什么呢?”桂糖問道。
“你不清楚,像季夫子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怕她無牽無掛的,做起事情來,沒什么后顧之憂。夫子疼我一場,我想為她做點事情。”
“奴婢一定讓母親仔細打聽,四小姐放心。”
福滿滿點點頭。
——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福滿滿還沒有坐下來喝口茶休息,就看到福滿怡就風風火火的沖進來。
“滿滿,滿滿,大事件!滿春堂姐竟然動手打滿和堂姐!”
“嗯?怎么回事?”福滿滿瞪大了眼睛。
“哈哈,是不是非常驚訝?”福滿怡笑嘻嘻的。
福滿滿晃著她的胳膊,央求道“姐姐快說,我這心里像貓撓了一樣。”
福滿怡拉著福滿滿坐下,開口講道“我今天早晨跟你說她們半夜爭吵,你猜是因為什么?是滿和堂姐向堂伯告狀了,可她不是告的咱們的狀,偏偏只說了滿春堂姐的不好。堂伯一氣之下,責備了滿春堂姐幾句。這才導致了她們昨兒夜里吵嘴。
結果今天他們一起出去逛廟會,滿和堂姐搶了滿春堂姐看上的簪子。當時沒什么,等回了家,兩人吵著吵著,滿春堂姐打了滿和堂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