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雙眼睛同時注視著凌汶軒,無形之中使他產生巨大的壓力,但是站在法庭上具有睥睨一切的氣勢,來自于內心中那雙漆黑的眼睛。
黑暗便是對光明的無知,在他堅韌的意志面前,總想灌輸一些荒誕可笑的東西。
若不是你拒絕承認我,以我的能力定能護得你周。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對付他們的計策?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
你我一心同體……你是我的一部分,總有一天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要任由身體被你這惡魔擺布,還不如自我了結,至少我能……憑己之力阻止你為禍天下蒼生。
荒謬……創造世間的神竟成為你們口中的惡魔,而潛藏在你們心中的“惡魔”讓你們毫無提防之意,對虛假的謊言、偏執的行為深信不疑,認為自己站在真理的高度俯瞰眾生,其實你們卑微得如同塵埃。
“無知蒙蔽了你們的雙眼,我不需要你來拯救,也輪不到你們來審判……”
凌汶軒雙手扒在被告席上,嘴里喃喃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讓庭上的主審法官們很為他的精神狀態擔憂。
前來觀審的人們熙熙攘攘地聚集在陪審席后邊的鐵欄外,紛紛對凌汶軒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說的都是些譬如“那人是不是瘋了!”、“需不需要往他臉上澆一桶水,讓他好好清醒一下!”之類的話。
除了上回參與三教庭審那波人,還有許多新面孔,他們之中有三大宗教的教徒、釋僧、阿甸,四大家族的主要成員,以及各界人士、普通百姓、國外記者……大家都非常關心這場庭審的最終宣判。
不同的人對待被告的態度亦有所區別,天釋教釋迦道安聲稱為除惡揚善,必須判處凌汶軒接受“釋心之刑”的刑罰;天賜教圣主阿拉伊則認為在判刑之前,應當給予對方說出七神器下落的最后機會;神色黯然的天耀教教皇翟天傅,似乎放棄了袒護本教神父的立場,表明自己將會協助眾人解決此案。
四大家族方面,茉依和趙愷的意見相對統一,江洺熠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與初審表現反差最大的竟是隱閣晏家家主晏雯莎,只見她用手帕輕抹臉上的香汗,時不時看著手表上的指針,就像在思索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這事辦成了,她不僅可以挽回自己的形象,還能讓那圍族女人萬劫不復,只是過了整整一天,絲毫沒有半點手下的消息,不免讓她坐立不安。
直到看完了欄桿后邊男管家遞來的一張紙條,她為此感到困惑和驚訝那么顯眼的兩個大活人怎會突然失蹤?而且周圍的人完記不清他們去了哪里,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可怕。
晏雯莎意識到此事絕不簡單,必須加快庭審進程,再這么久拖不決下去,肯定會導致嚴重惡果。
她的舉動使得庭上所有人都非常詫異,誰也沒想到,平日里趾高氣昂的晏雯莎會搶先在陪審席上發言。
“法官大人!如果辯護律師遲遲不來,是否等同于被告人放棄了對初審判決上述的機會?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還是不要拖延時間了,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
主審法官抬頭仰望橫梁上指向九點正的掛鐘,敲了敲法槌“你說得對,下面進行庭審議程第二項,有請鑒罪官慕云兮先生對初審的判決結果作分析總結。”
未等晏雯莎坐定,翟天傅就朝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想不到吧!你們天耀教為凌汶軒請的律師已被我收買,今天不會來了。”晏雯莎發出干澀的笑聲,回應道,“要不是貴教神父的朋友得罪了我們隱閣晏家,我本來不打算跟你們作對,既然大家都撕破臉皮了,休怪我們不客氣。”
“話不要說得那么絕,若是通過規范法律程序處理的案件,我教愿意遵從。”翟天傅的額上冒著冷汗,聲音聽上去也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