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銀鋁老板又邀請諸位參觀銀鋁。銀鋁乃全國的排頭兵，可不是任人尤其同行隨意走動的地兒。足見漆亞賢的面子有多大。

多年后，銀鋁三兄弟集體多次在多個場合大發感慨，后悔當年為什么不與這次造訪的不速之尊貴客人合影留念！

漆亞賢早沒心思了。講玩兒的話，廣東對她沒吸引力。來的次數堆起來有城墻那么厚。白話還是聽不懂，聽不懂也是中國話。感覺廣東人像故意不好好說話，標新立異，以示優越有別于內地。

盛情難卻，腿不由衷地跟著走。

段嵐就不同了，劉東刻仍然是自己的同志，壓在心頭的大山已被大力神搬走！取而代之的是頭一回出省的新鮮異樣的感覺！她希望回去時別再是晚上坐飛機。那個小圓窗洞要是能打開的話，手伸出去抓把云裝兜里帶回去！哄哄劉某某。

段嵐也無法預料，她也有一提坐飛機就反胃的那一天！最恐怖的是往地球那半拉飛，幾十個鐘頭啊，坐斷小蠻腰！

銀鋁的老三名叫“阿全”。阿全只把漆亞賢、段嵐帶到他的辦公室。其余人等由阿良等陪著在會客室休息。

阿全的辦公室面積龐大，中部隔開，外面是會客區。會客沙發當床睡不成問題。阿全正有讓兩位美女小憩的意思。

當他泡好茶，打算出去回避時，有人敲門。

阿全與來人先用白話交談。有爭執的跡象。但他們不會吵起來，因為看上去都很斯文。

為了爭取到在座兩位靚女的支持，他們的談話夾雜普通話自我翻譯。

來的是個客戶，手握訂單卻沒人接，所以找到了老板阿全，而且不是第一遍了。

來人央求阿全施以援手，稱延誤工期將面臨甲方巨額索賠。

顯然阿全的態度沒有改變，愛莫能助，對來人說：“交期太緊，交不出貨！你們當初就應該考慮周到這一點啦。不是我不答應你，有錢不掙不是傻么？！但是我答應你也沒有用啊，交不了貨啦！這兩位也是做鋁材的。不信你問問她們好啦。”然后把一份文件遞給漆亞賢：“漆總看看。五天交貨，還沒有模具，做不到啦。”

漆亞賢打開文件看，里面有圖，她遞給段嵐看。

“開模都得十天。”漆亞賢發表意見，比阿全更殘忍。

來人終于死心，裝好文件。阿全似乎于心不忍，陪客戶一起出門。

“漆總，我覺得我們能做。”段嵐說，屋內就剩下她和漆亞賢。

“沒弄錯吧段嵐？開模最快也得一星期，還要試模、生產，來得及嗎？還有運輸問題，大老遠送廣東來不要時間？”漆亞賢批評道，口氣很溫和。人一到外面，往往脾氣會改。

“我們有一個系列跟他要的相近，外框幾乎一樣，一般工程上都先要外框，內扇不急，內扇有時間慢慢開模。我感覺那些圖是出自我師傅之手，起碼是抄襲。另外，文件上寫的交貨地點不是廣東，是湖北，離我們更近！”

“真的嗎？”

“當然真的。”

“那你干嘛不早說？人走都走了才說還有個屁用。”

“你能不能文明點兒不罵人哪。剛才我要是當著你面反對你那不是找死嗎？還有外人在場也不方便啊！晚點我們再打電話聯系不是一樣。”

“電話？哪有電話？名片也沒要一張。”

“文件上有啊！”

“文件呢？”

“裝腦子里了！”

“不會吧？你就那么隨手翻翻就能記住？”

“小看人不是！我雖然沒你們家劉東刻偉大，但記性還行！”

漆亞賢很受用的樣子。

“那，趕快，快把號碼先存手機里！”

“不用，放心吧，三天內忘不了！”

下午她們與那人取得聯系。那人姓梁，戴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