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剛才在熱鬧嚷起來的時候,就八卦地開啟了掃描模式,然后很是一言難盡,說道“主人,你肯定想不到外面那個叫囂的女人是誰。”
“香雨?”
蒼生卡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那提起張午,我能想起來的就只有這個女人”,羅袖淡淡說道,坐起身來撩了窗簾往外看去。
一個被壯漢鉗住臂膀的女人,一個在壯漢手里不動不掙扎的小孩兒。
羅袖的目光在小孩兒身上停留一會兒,見他小小一團(tuán),臉上還帶著青腫的痕跡,不由心軟了一下。
對于小孩子,她的寬容總要多很多。
“她怎么過成這個樣子了”,羅袖在心里問道。
一年多前棉花遍開全國,棉紡織迅速興起,女人有了養(yǎng)活自己的手段,只是一天去給作坊紡兩個錠子,也能掙兩個錢。
蒼生聽了,吐槽自家主人,“還不是因?yàn)槟阋岀娂覐澲盥铮恐魅硕紡澲耍@些下人還不作鳥獸散?”
羅袖一點(diǎn)兒也不心虛,挑眉道“香雨不是鐘小姐倚重的大丫鬟嗎?我還以為她會跟著伺候小姐呢。”
蒼生“虛偽的主人。我看你現(xiàn)在就是幸災(zāi)樂禍香雨。”
“我不該幸災(zāi)樂禍她嗎?你看不慣啊。”
蒼生傲嬌的哼了哼,“雖然你這點(diǎn)兒不太討喜,我還是站你的。”
兩個正在交流的時候,香雨和張弢已經(jīng)被老鴇子帶著人押走了,香雨掖在懷里的錢更是被老鴇當(dāng)眾搜了去,說這是她偷的,她想要離開,就必須交了二兩的贖身銀子。
香雨大哭大喊,“還有沒有天理了,那是我自己攢的錢。哪位好心人幫忙說個話吧,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兩個啊。”
“啊對,我兒子他真的是張副將的獨(dú)子。”
“你瞎說什么呢”,一個裹著一身厚厚棉襖的商人說道,“咱經(jīng)常去必寧城,張副將早就娶妻了,去年有了長子,什么獨(dú)子,你這婦人再胡亂攀扯,傳到必寧城去,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香雨眼中充淚,幾乎喊劈了嗓子。
老鴇子嗤笑一聲,對提著張弢的大漢道“給老疤剌送去。”
蒼生看著那小小只一個孩子這樣沉默,忍不住道“主人,你不管管嗎?”
“不管,那可是我仇人的兒子,養(yǎng)大他找我報(bào)仇?”羅袖放下車窗簾,這時守城衛(wèi)打開了城門,她對外面道“平兒、園兒,走吧。”
兩個也坐在車前看熱鬧的少年聽到姑姑的聲音,趕緊探頭進(jìn)去,羅園把一直在懷里捂著的水囊遞過去,“姑姑,喝湯。”
恰在這時,外面?zhèn)鱽戆ミ弦宦暎瓉砟莻€一直安安靜靜的小崽子突然掙扎,撈著他的壯漢不防備,還真被他掙脫來。
壯漢追過來就抓,張弢一下子跪在地上,朝著安安靜靜停在一旁的馬車跪下來,喊道“夫人救命。”
張平剛才就看這小孩兒可憐,但是姑姑沒有發(fā)話,他也不好妄自行動,聞言好笑道“小娃娃,我們車?yán)锟蓻]有夫人。”
張弢又忙喊“姑娘,救命,我不想被賣到老疤剌那兒。”
壯漢抓住他的衣領(lǐng)子就提著孩子要走,車?yán)锿蝗粋鱽硪宦暋吧缘取!?
蒼生終于不揪心了,連連跟羅袖保證,“主人,我現(xiàn)在能監(jiān)測到二里以內(nèi)所有動向,收留了這個小孩后絕對不會讓他有報(bào)仇的機(jī)會。而且他看起來是個知恩圖報(bào)的好小孩兒,就算知道你和他娘是仇人,也不會找你報(bào)仇的。”
羅袖緩緩?fù)鲁鰞蓚€字,“閉嘴。”
她這個系統(tǒng)還真是不愧祂的名字,看不得“蒼生”受一點(diǎn)兒苦。
車簾被兩根細(xì)而白的手指挑開,女子的面容顯露出來,讓外面等著看車?yán)镏魅苏婷婺康娜硕检o了下。
這個女子坐在那里,很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