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番薯到哪買,卓楓是知道的,圖新鮮便宜的要去菜場,貪方便圖干凈的就去超市。
可是要賣剛挖出來的幾百斤番薯,這可是個老大難的問題了。
豐興也說不準該咋辦了,他老家種植的紅富士蘋果全都是村里集體運輸賣出去的,那叫只管種,不愁銷。
“要不就去京西的農貿市場看看,”從延慶過去,最近的也就是京西農貿了。
說起買賣東西,婆娘家的嘴巴總是強過男人的,卓楓和小鮮一合計,第二天就準備兩人拉著剛挖出來的新鮮番薯去京西農貿市場。
家里的那輛小奧拓塞人還可以,真要是塞番薯那是派不上用場了,卓楓就去附近找了家有車的農戶,租了輛卡車,花了五十塊錢外加兩口袋帶泥的番薯。
第二天才蒙蒙亮,開車的農戶大叔就來拍門了,卓楓和小鮮惺忪著眼,連連打著呵欠,連著番薯被一起兜上了車。
卡車的前車廂就兩個座位,姑侄倆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起坐上了后車兜子,這情形不免讓小鮮想起了當年在葛村時,村民們幾十個人擠在了三狗子叔車斗子里的情景。
一早的風,吹在了臉上,還有絲絲的涼意,到還挺解困的。
卓楓的睡意消了些,低頭瞅了瞅腳下的番薯,“哇啦”叫了起來,“小鮮,不成啊,我們得把番薯刷干凈了再拿出來賣,你看看,這么臟兮兮的,別人看了哪能樂意買啊?”
昨天傍晚,三人囫圇挖出來的番薯,除了進了肚子的那幾顆,其余的全都是沾了泥巴沒經過清洗的,有些甚至是帶了些番薯藤,光是看賣相,還真比不上卓楓在超市里看到的那種一袋袋裝好了的。
小鮮聽了之后,想笑又怕卓楓受了打擊,只得抿著嘴把笑意強壓在了舌根底下“姑,番薯要想保存的久,就不能洗。不只是番薯,凡是蔬菜瓜果類,一沾了水,就容易焉了不新鮮了。再說了,現在不是流行原汁原味嘛。以前在葛村的時候,家后頭的那棵梨子樹,一年掛了幾百顆果子,吃不掉運下山去,你知道怎么樣的梨子是賣的最好的嗎?”
卓楓想了片刻,要是換成是她,那準保是,“大個的,皮相沒損傷,看著漂亮的。”
“錯了,那是生手挑梨才用的法子,那些會買梨子的人,都喜歡挑了個頭適中的,帶了新鮮葉子的。外相長得不怎么好的吃進嘴里才是真正的透心的甜。外公說了,這就跟做人是一個理子,外在美和內在美兼具的畢竟是少數。所以說,我們的番薯丑一點沒事,先去探探行情,才是最重要的。”聽著小鮮說得一套又一套的,卓楓嗯了幾聲,心里一陣汗顏,自己這個做姑的又丟臉了,看來想當農民,當個有經濟頭腦的農民還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
車子開了一個來小時,天邊從灰白變成了亮白色,開到京西農貿附近時,胡同巷子里早餐店才剛冒出了熱騰騰的香氣來。
小鮮和卓楓出來的匆忙,肚子還是空著的,就買了兩籠菜肉包子,給了一籠給開車的大叔,姑侄倆坐在了臨時搭起來的飯攤棚子下,吃起了豆腐腦和包子來。
幾個包子和豆腐腦下了肚,肚子里有了料,兩人都精神了起來。
農貿市場和普通的菜場綜合市場不同,里面賣啥的都有,來往的人也不全都是有田有農副產品的農民,還有些個體商販。
等到卓楓她們美滋滋地吃過了飯,順著涌動的人潮走進市場時,才知道開車的大叔那么早把她們攆出門還真沒錯。
她們來得時間說遲也不遲,可好一點的攤位全都被熟悉位置的精明商販們占去了,卓楓在人群里走了一圈,也只找到了幾個不尷不尬的位置。
有位置總比沒有強,卓楓想著在這么個插針都難的熱鬧地方,還能找到個停卡車賣番薯的地方,已經聽不容易了,就和開車大叔把車停好了。
停好了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