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入骨,如今你我父子皆身背殺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遲早必報。只是如今,你我父子身處這偏避小寨,非是長久之計也!”
“軍師可有良策,讓我父子重新振作?”朱登問向一旁只顧低頭喝著悶酒的李密。
就見李密抓起一顆花生米扔入口中,拍了拍手輕聲說道:“自冀州永濟渠開通至今,從襄樊、荊州過往的商隊便少有從山下經過了,如此下去,我山寨中便有斷絕伙食之憂。此地卻是不可久留,但放眼天下,這南山寨雖偏安一隅,但卻因地處梁國地界反倒少了隋軍來剿,只是如今楊廣稱帝了,有與梁國交好,得悉我等在此,難免不會派官軍前來。中原各處綠林山寨現多被朝廷招安,中原已經回不去了。能容你我之地只有兩處,一是向西直入益州,尋一處險要高山安居;一是往南去投陳國為將,一伺時機成熟可領陳國之兵攻伐大隋,或許能報得你父子血海之仇。除此兩策外別無他法。”
“玄遂先生,若是我等就近去投梁王如何?一旦尋得機會便可占了這梁國江山,自立為王,豈不快哉?”楊玄感臉色通紅,帶著7分醉意問道。
“唉!斷無此良機了,若是中原亂起之時,憑密之三寸不爛之舌定可說動南陳后主起江陵之兵北擊襄樊,那時,我山寨便有機會從其后趁虛攻入襄陽,拿得梁王一家,迫其退位讓賢。至少也可搶得梁國一處大城歇腳,可現在~唉!”李密接過小嘍啰斟滿的酒抬手便一飲而盡,舒緩著自己心中的郁悶之氣。
“義父,我山寨中僅有5000嘍兵,還是趁早打消去和梁國軍馬相爭之意吧!孩兒倒是覺得去投南陳可行,憑義父、軍師之才,孩兒的馬上功夫或可掌管其數萬軍兵,那時手上有兵了,什么事都可做得,豈不比蝸居此處愜意?”朱登有些興奮的說著。
“嗯~玄遂先生和登兒之言皆有道理,容某思量。”楊玄感放下酒杯,推開欲上前為其斟酒的嘍兵,微閉雙眼便作思索狀。
突然,從聚義廳外急匆匆跑進一個探山小校,口中直嚷著:“大王,軍師山下鎮上來了一處大風,據探隨行裝滿金珠寶貝的車仗十余車。估計明日便可從山下官道經過。”
“哦?你可看清是誰家車仗,為何滿載財帛而來?莫不是官軍使得誘我下山之計?”楊玄感聽了小校的探報,再無心思去想別的,眼里全是即將到手的金珠寶貝,已經很久沒有作過這樣大的買賣了。
“回稟大王,除去十余車財帛外,護衛軍校也有2000人,打出的旗號是個“梁”字。”
“啪”的一聲,李密將手中酒杯拍在桌上,神情有些異樣忙問道:“可有看清主家樣貌?”
“遠遠看去,主家衣著華貴,且帶有女眷隨行,定是梁國皇家親眷到此。對了,聽鎮上百姓再傳,此隊人馬車仗卻是去大隋京城和親的,說車中女眷乃是大隋新皇楊廣欲娶之女,只是不知此傳言真假。”小校有些惶恐的說著。
“哼!不管是誰家,就當小爺在此做的最后一場買賣,劫下寶貝去投陳國找孔相爺以作覲見之禮。”朱登熱血上頭大喝道。
“唉~此必是梁王蕭巋送女進京配與楊廣為妻的送親車仗,從我這里過便是捷徑。”李密已經猜到山下經過的必是梁王和親隊伍,不由有些猶豫。自己與隋皇楊廣只是立場不同,并無仇怨,若是在此劫下其未婚妻子,奪妻之恨這個仇就結大了。
“玄遂先生,我山寨尚有5000可用之兵,傾巢而出可殺散隨行的2000護軍,劫下財寶當有把握。”楊玄感對李密說道。
“嗨~話不是這樣說的!楊兄。若是去劫車隊,便跟梁王結下死仇了,我等就必須逃命天涯。那時,誰敢容留你我?就算陳國亦是不敢的,車上女子乃是楊廣即將迎娶的皇后啊!豈不聞奪妻之恨尤甚殺父之仇?這買賣忒大了些。”李密還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