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城外韓擒虎部官軍并未像想象中的那樣對黎陽城發(fā)動攻擊,而是駐扎在南岸遠遠的瞄著黎陽城。
這一反常舉動反而讓城中的楊玄感等人感到心慌不已。
這天,楊玄感派人找來駐守水門無事可做的高可仁進府商議。
“高先生,你來說說韓擒虎為何不來攻打城池,他在等什么?”楊玄感問道。
“楚王,韓擒虎不動,無非兩點緣由。一是他兵力不足,打不動這黎陽城,在等其他官軍前來圍攻黎陽;二是防范陳國司空章昭達大軍沿河而來。若是高某猜的不錯,那章昭達、徐子陵的江南義軍已在北上路途之中了。幾日之后便會與我等會師于黎陽城中。”高可仁搖頭晃腦的說著。
“嗯!若是江南義軍到此最好。但要是其他官軍先到,我等在這城中便陷入被動了。”楊玄感沒有高可仁那么好的心情,他的謹慎多疑已經(jīng)令他覺得情況不妙了。
“稟報楚王。”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府外進來一個中軍校尉來報。
“何事?快說。”
“報楚王,探馬探得原已北上的黎陽守軍吳烈、何倫部已從范陽回援黎陽了,最多兩日便可抵達東門外。”
“啊?吳烈他們不是隨楊廣同往遼東了么?怎么會重返黎陽?“
楊玄感大驚,看向高可仁,想從高可仁那里找尋答案。只不過此時的高可仁也是一臉的懵逼中。
“報~楚王,對岸又有官軍大隊騎兵出現(xiàn),遠遠望去大旗上有一”賀若“二字”又一個中軍急匆匆的進府來報。
“此定是駐守廬州的賀若弼部人馬趕來了,我軍形勢不妙。“楊玄感肯定了心中的不安說道。
“楚王,我關(guān)東士族反隋,他廬州官軍必然出動,也屬正常。他若不來反倒奇怪了,楚王不必驚慌。“高可仁趕忙安慰道。
“報~黃河上游來了一只船隊,規(guī)模頗大,有船數(shù)百。不知何處人馬?“又一中軍闖入來報,驚嚇的楊玄感手中茶杯好懸掉地上。
“快,高先生隨本王去南門觀望。“楊玄感放下茶杯便起身往外走,高可仁也覺不妙,忙起身跟上。
很快,二人登上了南城門樓。
這時,鎮(zhèn)守南門的大將劉黑闥已經(jīng)在手搭涼棚向西南方向上的河面觀望著。
“劉將軍,可有看清河面敵軍?“楊玄感急問道。
“末將已經(jīng)看清了,戰(zhàn)船旗艦非常好認,艦上大旗上書”宇文“二字,顯然是上游京城宇文成都的禁衛(wèi)軍出動了。我這南門來的官軍可是不少啊!“劉黑闥有些無奈的說道。
楊玄感抬眼看去。果然,看到寬廣的河面上一艘巨大的戰(zhàn)船尤其醒目,而這戰(zhàn)船上高懸一面大旗上正分明寫著“宇文“二字。
“啊?果然是宇文成都的京城禁軍。高先生這可如何是好?城外官軍越來越多了,不如早些棄城而走。“
楊玄感第一反應(yīng)便是逃,這個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正是因為他潛意識中對危險的預(yù)警,才能每每選擇逃跑的時間正確,才一次次脫逃成功。這時,他的潛意識又在向他報警了。
“不可棄城,楚王你看這天下我等還能去何處?又到哪里去找一處如腳下黎陽城這般的堅城。我等一旦棄城而逃,定然潰散,如同喪家之犬般,這讓天下義士又如何想?只有奮起與官軍一戰(zhàn),才能贏得天下反隋義士之心,那時普天之下反隋烽火才能四起。楚王可派人前往江南一線聯(lián)絡(luò)章昭達、徐子陵的江南義軍,也許他那處義軍正在北上路途中。只要江南義軍到了,定可將眼前之敵分化開去。“
高可仁厲聲說道,眼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股對楊玄感膽魄的蔑視。
“即如是說,那本王就派出心腹前往江南。但還請先生預(yù)作最壞打算。”見高可仁說的在理,楊玄感調(diào)整了下驚恐的心緒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