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弟看,莫不如就以到陜縣等處找船為名離開,反正目前戰事焦灼,那王世充也不屑于用我等人馬,若是說去尋船沿河而上去攻潼關背后,王世充必然應允。”
“嗯!好!不光這樣,還可以護糧為名離開此處。今夜某便要在諸王會商之時當眾提出。哼哼!他同意與否,我等明早都要離開此處,他魯郡人馬去的,為何我江淮軍馬非得留在這里。”杜伏威拍著桌案說道。
“好!這里無需我等去拖住王世充,當先為自己打算。今夜小弟便讓各營做好開拔準備。大哥,來,再喝幾杯。”
兄弟兩個想通之后,心情大好,便敞開了喝起來。耳邊還隱隱能夠聽到反王叛軍攻打潼關的吶喊聲。
再說正在堅守的潼關大將楊林。
楊林此時正在城頭指揮著尚師徒和新文禮二將反擊著不斷涌來的叛軍,此時楊林心中并不擔心潼關守不住,他對自己經營多年的此處雄關還是非常自信的。因受地形限制,每次涌上來的叛軍攻城人數不過3000左右,便已經關前空地占滿了,后面的叛軍想沖上來也無可能。此時,尚師徒正站在楊林身邊,而新文禮則正在指揮關上2000多弓箭手守關。一波波的箭雨不斷射出,關墻之下,不斷有叛軍中箭跌倒不起。關墻下的叛軍尸體也有越堆越高的趨勢。
“王爺,為何還不讓末將使用火雷箭和轟天手雷,關墻下叛軍密度正可使用轟天手雷啊!”尚師徒看著放箭的弓箭手們累得氣喘不已,不禁再次提議道。
“呵呵!這才守了幾日,要想為晉王殿下的潞州軍贏得時間去堵截函谷關,就不能過早使用火器。要是用了,把王世充等反王嚇跑了咋辦?本王就使用弓箭防御,要讓諸反王覺得攻下潼關就在須臾之間,欲罷不能,這樣才能牢牢的拖住叛軍。待關外諸王哪天不攻城了,便是函谷關口袋已被扎緊,他等成為甕中之鱉的時候了。那時,估計反王們會孤注一擲傾盡全力來攻,火器留待那時再用最好。尚將軍去重新調集2000弓箭手登城換防,讓新文禮將軍歇歇了。”
“是,王爺。”說罷,尚師徒轉身從關墻下下去,調集正在城下待命換防的另一批弓箭手。
這時正在不遠處山坡上觀戰的王世充等諸王亦喜亦憂。喜的是眼看就要沖上關墻了,憂的是沖上去的士卒很快又被打了下來。關墻之上的竟然連拋石機等守城必備的武器都沒有,只有連綿不斷的箭雨射下,仿佛有射不完的箭矢,這種局面讓諸王看了欲罷不能,沒有一個反王提議退兵的。
“哼!楊林老兒無非是仗著關墻高大,地勢有利而已。若是我軍施展的開,此關早在我等之手了。”沈法興對諸王說著。
“今日還可再上兩個波次,若是還是僵局,就只有明日在分兵攻打了。只可惜我這里地勢低矮,攻城諸多器具都用不上。”王世充低聲埋怨著。
諸王都在小聲議論著時,王世充身后的徐茂公則一言不發。表面沉靜的他,此時內心早已如波濤洶涌般不能平靜。自己悄悄派出去打探函谷關情況的親隨遲遲未歸不說,原本在昨日便送到的洛陽軍糧也不見蹤影,一種被斷后路的恐懼感覺久久縈繞心頭,因夾雜著私念又不好對王世充等明說。而前方潼關攻勢雖猛但遲遲打不開關門,關墻之上的守軍又像是并未使出全力。
“且等回報再說了。”徐茂公在心里暗暗嘆息著。
“盟主,楊林潼關守軍5萬,現在關墻上的守軍不過數千,這幾日他雖也有不少折損,但實力猶存。我等此處聚集的兵馬太多,也無法施展,不如派一軍回返函谷關往北去攻陜縣,若是那里有船便驅船來攻關后,若是無船便設法渡河沿黃河北岸而上去取河東廣通渠渡河,那里必然有船。”李密靠近王世充小聲提議著。
“嗯!玄遂先生此計不錯,待今晚與諸王商議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