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底有沒有看上誰,還故意給她派差事,讓她往前面外院多轉幾圈。
銀線咬死了“沒有,沒有,說了沒有!”
溫蕙“嘖。”
結果燕脂鬼鬼祟祟地找溫蕙“少夫人,我要是告訴你銀線姐姐喜歡誰,有沒有賞?”
溫蕙當下便擼了個鐲子給她“快說,快說!”
燕脂揣起鐲子“她喜歡陸通。”飛快地跑掉了,還喊“別讓她知道是我說的!”
原來銀線喜歡陸通啊!怪不得她死也不肯說。溫蕙有點理解了。
陸通是大管家的小兒子。大管家姓陸,聽這個姓就知道是賜了姓的世仆了。要按照下人間的派系來說,他是陸家嫡系,不是陸夫人也不是陸老夫人,他是陸正的人。
而且陸通本人也是個眉眼清秀的青年,內院里適齡該婚配的丫鬟,好多心里都惦記著他。
和別的丫鬟比起來,銀線容貌、身段、能力沒有一樣出挑的。怨不得她怎么都不肯說,想來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
但溫蕙還是決定為銀線爭一爭。
她去跟楊媽媽說了,托楊媽媽問一問。特別囑咐“就問問,咱也不強求。”
因她現在對自己陸家少夫人的身份很有自覺了。她若真是將陸通的娘叫到跟前來問,陸通的娘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大概率都會接住這門親了。
只她覺得,縱然是給丫鬟配人,哪怕做不到兩情相悅,也最好是兩邊心甘情愿。
結親總不能結仇。
但溫蕙沒想到,楊媽媽去了說了之后,第二日陸通的娘便來求見她,為陸通求娶銀線。
陸通娘綢衫外罩著石青色比甲,發髻綰得水油光滑,插一根赤金一點油。利落體面,且深得陸夫人簡潔大方的精髓,一看就是家中積年的老人了。
她笑吟吟地“不知道我們家老三有沒有這個福氣。”
溫蕙當然是喜出望外的,但她現在讓陸夫人訓導得也不是從前的毛躁性子了,很能沉得住氣了。溫和地與陸通娘商量過兩日給她答復。
陸通娘笑著福身,去了。
銀線已經羞得躲進了后罩房里去了,誰叫也不出來。溫蕙不得不親自過去,堵住了門叉腰問她“到底愿不愿意,你給個準話!”
銀線坐在床邊,只低著頭,使勁咬著嘴唇,卻半天不說話。
溫蕙道“好吧,我知道了,你看不上陸通。行了,我這就使人去回絕了陸通他娘。”
說著就作勢轉身要走。
銀線明知道她是裝作模樣,還是急了,一把薅住了她“你回來!”
溫蕙十分看不起她,反正左右無人,蹦出一句土話道“恁地沒種!”
銀線啐她,也蹦出一句土話“俺才不是沒種。”
好久沒說過青州的土話了,乍一說,還有點親切。
銀線定定神,咬唇道“我,我怕他自己不樂意。”
溫蕙明白,因陸通實在是個俊俏的小伙子。他爹又是大管家,他大哥是陸睿的身邊長隨。他一家子在陸家的地位非常穩固。直白說,陸通是個搶手貨!好多丫鬟想嫁他。他可挑選的余地很大。
銀線道“我這人沒一樣出挑的,我有自知之明的。他娘來求,一定是沖著你來的。大家都知道我是跟你一起長大的,情分不一般。我只怕他自己不樂意,被他爹娘按著頭答應。”
溫蕙過去挨著銀線坐下“那怎么辦?喜歡的人求上門來了,總不能拒絕了吧?以后怕不后悔死你!”
銀線咬了許久的唇,求溫蕙“我想跟他見一面。”
溫蕙一口答應了“我讓相公安排。”
晚上便跟陸睿說這個事,陸睿道“這丫頭,還算拎得清。”
溫蕙嗔他“行了,別埋汰人了。你快給安排一下。”
陸睿答應了。
第二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