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蕉葉的手放到了他的膝蓋上,臉也貼了過去。
“大人,行里的規矩,若是買‘活’,會設個暗語。便是奴受不住的時候,說出暗語,提醒大人停手。”她輕聲問,“大人想設個什么暗語?”
買“活”便是手下有分寸,不叫姑娘死。
買“死”,付了足夠買一條命的錢,便可以盡興。
揚州瘦馬,自來低賤。
只對蕉葉來說,若是能做一匹普通的瘦馬,都是幸福的事。普通的瘦馬穿金戴金,笑迎客人。
齊家院子卻與旁的院子是不一樣的,齊家院子是專為特殊癖好的客人養姑娘的。蕉葉的姐妹們,折損得太快了。
“你若受不住了,便對我說,”霍決垂眸許久,抬起眼睛,“……月牙兒。”
“月牙兒。”蕉葉道,“奴記住了。”
一個技巧,便是讓客人自己設定暗語。
在這一刻,半數以上的客人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有特殊意義的詞。
所以“月牙兒”是什么意思呢?
他確定自己聽到這個詞,就會停下來是嗎?
蕉葉伸手去解霍決的褲帶。霍決抄住了她的手腕,那手跟鉄鉗一樣,鉗得她骨頭疼。
蕉葉便收回手,拉開衣帶,褪下自己的衣服。
她的背上有斑駁的痕跡,都是從前“調教”留下的傷痕。
霍決撫摸那些傷痕,能感覺到手心里縱橫斜錯的凸起。
他問“世上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嗎?”
蕉葉道“挺多的。”
霍決問“都是什么人呢?”
蕉葉笑笑,道“什么人都有的。有讀書人,也有武夫。有又老又丑的,也有俊俏郎君,看著明月似的人兒。有當官的,也有經商的。各樣各色的人都有。”
原來世上有這么多像他一樣的人。
霍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帳子放下,遮住了獸籠里的一切。
小安坐在外間里喝茶。
房里還有一個丫頭。齊家院子的標配,一個姑娘配一個丫頭。
丫頭的手里提著藥箱,一臉木然地坐在那里。
當里面終于喚人的時候,小安對一臉木然的丫頭道“進去吧。”
丫頭站起來,嗖地便竄進去了,一陣風似的。
霍決看到進來個陌生的丫頭,也看到丫頭手里的藥箱,問“你是她的丫頭?”
丫頭對這中“客人”向來恐懼,不敢抬頭對視,只垂著眼點頭。
霍決說“你去看看她。”
丫頭便進了床帳。
霍決問“要給她叫大夫嗎?”
丫頭聲音沉沉悶悶“不用,我能處理。”
霍決點頭,道“不用挪動她,養好了再走。”
出去了。
小安在外面抖著腿等霍決。
等他出來,小安抬眼一看。
敞著衣襟,脖頸胸前有汗,眉眼間卻是舒展開的,有一中放松和饜足。
終于!!
小安這段日子愁死了。
他們這樣的人,其實想快活很容易。宮里與宮女對食的,大多是用后庭,輕輕松松就可以快活了。
偏霍決不肯別人觸他后庭。
他偏這樣。
這樣的也不是沒有,在宮里多是高位的太監,強壓低位的宮娥。或者更出息,到了宮外,自己豢養。
偏霍決又沒有經驗。哪方面的都沒有。
這條路上沒人帶著,自己摸索,就磕磕碰碰。
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了。
果然是得有行家里手才行。
小安腿也不抖了,咧開嘴笑“這個可以嗎?”
霍決坐下,扶著后頸,放松了一下脖頸肩膀。的確感受到了身體和內心雙重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