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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出去了。
此時天剛亮,城門一開,陸家和監察院的快馬都往玉泉離宮飛奔而去。
皇帝在離宮辦公,權貴們都在西郊避暑,每日里往返京城與玉泉山的快馬不知道有多少趟。
他兩家的快馬夾在其中,一點也不顯眼。
次間里只剩下寧菲菲和銀線,寧菲菲的眼淚又落下來。
“向姨娘……”她抬起眼,“真的不是我。”
銀線默然,道“夫人得與翰林說。”
寧菲菲淚如雨下,抹抹眼淚,道“我看看大姑娘。”
銀線撩開簾子,寧菲菲進入了內室。
這是陸璠的臥室,十分私密的地方。
和陸璠成為了繼母女之后,寧菲菲為了表示親愛,來這個院子看過陸璠一次,陸璠在東次間的宴息室有模有樣的接待她。那時候還覺得,跟這個漂亮的繼女相處,十分輕松愉快呢。
今日她是頭一回到陸璠的臥室里來。
前頭進來過兩次,都慌亂,沒仔細看。這會兒陸璠無恙了,她看過了陸璠,摸過她額頭,放下帳子,才打量了一眼這房間。
床頭掛著一幅畫。
一個執槍的女子。少女模樣,就和寧菲菲如今差不多的年紀。
寧菲菲頓了頓,輕聲問“這是……?”
銀線道“是我們家姑娘。”
寧菲菲凝目片刻,離開了。她熬了一宿,此時天亮了,實在撐不住,回房睡了。
同樣,溫蕙也是熬了一宿熬到天亮,聽到這句“已無恙”,也是人有虛脫之感。
秦城道“夫人休息一下吧。”
溫蕙點點頭,問“盯著小郡主那邊。”
秦城道“是。”
快馬往玉泉離宮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陸睿聽家仆稟告了事情始末,先問“大姑娘現在如何?”
家仆道“小人出發的時候,已經退燒了,夫人讓告訴翰林,已經無恙。”
陸睿問“那個丫頭跑了?”
家仆道“是。”
那丫頭是書房里的,相貌秀美,頗有才情。
平舟的意思是,等現在幾個大的發嫁了,讓她頂上來。
幾個大丫頭的心都在婚事上,也知道這個以后是要接班的,平日里也肯多給她機會,讓她往前去。
只陸睿始終覺得她身上有點怪。
但她的確表現得十分規矩又靈敏,叫人說不出來錯處,就是一絲怪怪的感覺,似乎哪里與旁的丫頭不一樣。
陸睿一直沒叫她近身,不想竟是個包藏禍心的。若早跟隨直覺,處理了那丫頭就好了。
只直覺只是直覺,沒有理由,沒有邏輯,無法依其行事。險些釀成大禍。
家仆問“夫人請示翰林,是否報官。”
“先不報。”事有蹊蹺,陸睿道,“陛下馬上就要回京了,等我回去看看再說。”
霍決也聽了秦城派來的番子稟報。
“這小郡主,是為陸嘉言瘋了嗎?”他嘆道,“夫人現在怎么樣?”
番子道“小人出發的時候,夫人剛剛歇下。”
霍決問“她還冷靜嗎?”
“是。很冷靜。”番子道,“秦城特別讓與都督說,夫人不說話,讓他有點害怕。”
溫蕙若不說話,霍決也有點害怕,恨不得立刻回去。
只這兩天皇帝準備回宮了,有些亂,這種時候護衛警戒的事宜最重要,他是一刻也離不開的。
“我現在回不去。你跟秦城說……”他道,“夫人要做什么,盡管讓她去做。”
“天大的事,我兜著。”
溫蕙只睡了兩個時辰,像有靈犀一般,不用叫就醒了。外面聽見秦城問“夫人醒了嗎”,她披衣便起來“怎么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