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問“都聊什么了?”
難得夫君會對這些瑣碎事感興趣,寧菲菲很開心,把她和霍夫人說的話都跟他說了。
夫君道“她說得對,璠璠在家里也就這幾年,都靠你了。”
“夫君,自上次的事之后,我真不敢說什么大話了。”寧菲菲道,“但說讓我一片心,好好待璠璠,這個話還是敢說的。”
她的夫君什么也沒說,微微一笑,低下頭親了親她。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
從他自開封回來,書房那邊便一直有在煎藥給他。父親那樣了,做兒子的傷心傷身了,竟吐了血,一直在調養呢。
寧菲菲抱住他“夫君,你要早日好起來,康康健健的。”
她的夫君道“是,我必須得康康健健,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但寧菲菲也不是什么話都與夫君說的,她也有小秘密,只悄悄告訴自己的媽媽。
“我看著那霍夫人,就覺得那眉眼似曾相識。”她道,“我想了又想,才想明白,她的眉眼跟璠璠有些像呢。璠璠房里有她生母的一副畫像,是年輕時候的。不完全一樣,但的確是有幾分像的。”
“以前我就想了,夫君的心里明明白白是還有她的,我想她一定是個美人的。”
“看著畫像也覺得她生得好看,但又想是不是夫君畫的時候美化了。”
“如今真見到一個眉眼肖似的,媽媽,我跟你說,璠璠的生母若真是生得似霍夫人,她真的是個美人呢。”
媽媽忙勸她“傻子才去和死人爭。”
“我當然不爭。我又不傻。”寧菲菲道,“我只是覺得她可憐。”
“她跟夫君是少年結發,這許多年,一定是盼著夫君金榜題名的那一日吧。夫君果真金榜題名的時候,她卻香消玉殞了,怎地這樣命薄呢?”
“還有霍夫人也可憐。”她嘆息,“那樣美麗可親的一個人,怎地就嫁給了宦官呢?”
媽媽打了她一下,嗔道“你當誰都有你的好福氣嗎?”
寧菲菲知足地笑了。
霍決終于圓了心愿,和妻子在京城的街上,無遮無掩地并轡而行了一回。
番子開道,行人都避讓,卻又忍不住看向那兩個人。
少有這樣的貴夫人不坐車,騎著馬還不帶帷帽、面衣的。
大宛寶馬好看,紫華蹙金的裙子和黑底平金繡的蟒袍好看,夫妻兩個也都生得好看。
霍決問“見到了嗎?”
溫蕙點頭“見到了。”
霍決問“人怎么樣?可能放心?”
“挺好的。”溫蕙說完了,馬又走了幾步,她又道,“特別年輕。”
霍決道“說得仿佛你我很老了似的。”
明明一個未及而立,正是男子盛年;一個是桃李才過,尚未至花信,正如牡丹盛放。
溫蕙笑了笑。
她道“寧氏端婉坦蕩,是個很好的女子。璠璠以后和這樣的女子一起生活,我心里踏實很多。陸嘉言,很會挑妻子。”
然而陸睿根本未曾挑過寧氏,他挑的是寧閣老。
只他挑門第十分挑剔,挑岳家也十分挑剔,挑剔之下挑出來的這一家,果然是能將女兒教育得十分賢德的人家。
霍決心里清楚得很,他正色說“可不是,陸嘉言精挑細選的。”
精挑細選四個字,真不是假話。
十月底,陸續陸延陪著陸夫人押著陸正回到了余杭老家。
老陸管家和這兩個兒子跪在了陸夫人的面前。
“嘉言說,過去的就過去了。”陸夫人道,“他讓你想清楚,以后怎么辦。”
老陸管家是陸老太爺的書童出身,陪著陸老太爺一道讀書,并不是沒有見識的無知仆人。
只當他知道的時候都已經太遲了,陸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