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抱著佩劍,側身站立在墻邊兒上,并沒有同白慕辭一般坐下。
依舊是清晨吃豆花的那張客桌,二人相對而坐。
安小魚抬眼看了看對面的男子,視線落在對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之上。
“公子找我何事?”安小魚率先開口,語氣輕輕的。
白慕辭淡淡一笑,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低音響起,“實不相瞞,此番前來,確是有事相求。”
此言一出,一旁的朱氏心里咯噔一下。
腦子里頓時蹦出兩個字。
求親?
安小魚抬眼看了看白慕辭身后的司默一眼,司默側對著她,她看不到對方的雙眼。
只依舊淺淺的笑著,不緊不慢的問,“公子何事相求?但說無妨。”
自始至終,安小魚的一舉一動都在白慕辭的視線中。
白慕辭凝視著安小魚眼上的那塊蒙眼布,視線似乎能穿透那塊黑布一般,盯的安小魚有些頭皮發麻。
安小魚暗自提醒自己,在這名男子跟前,她該鎮定些才是。
片刻之后,白慕辭才緩緩說道,“我聽說,你已經拜了文大夫為師,可有此事?”
安小魚掩嘴輕笑,“公子的消息可真靈通,可是我師傅親口與你說的?”
白慕辭并不回應安小魚的問題,只道“如此說來,是真的了。”
聞言,安小魚微微頷首,并不否認。
只不過,一旁的朱氏就有些不淡定了。
她一屁股坐到安小魚身邊,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小魚,“閨女啊?你不會真的”
安小魚轉頭,對著朱氏的方向,點頭承認,“娘,文大夫收我為徒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呢。”
朱氏一雙眼瞪的老大,“啥?這事兒是真的?文大夫當真收你做徒弟了?”
安平一早就藏在簾子后面聽著這邊的動靜,此刻說到小妹做文大夫徒弟的事兒,忍不住從后面鉆了出來。
一把將朱氏拉到一邊,小聲的將這事兒從頭至尾的解釋了一遍。
朱氏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平,又看了看自家閨女,不由得吸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半晌都不能回過神來。
這廂,白慕辭繼續跟安小魚說道,“據我所知,文大夫曾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收徒弟,想來,安姑娘必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這一點,我很佩服。”
“公子過獎了,我一介鄉下盲女,哪有什么過人之處,不過是師傅覺得跟我比較投緣罷了。”
對于此,安小魚忍不住小小謙虛了一把。
白慕辭勾了勾唇角,雙眸不錯眼的瞧著對面的小女子,笑著說道,“安姑娘過謙了,文大夫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了,此番收你為徒,算是破例。”
聞言,安小魚故作詫異,“哦?是這樣的嗎?”
又抿嘴一笑,笑瞇瞇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能就真的是太幸運了。”
白慕辭陪著安小魚打太極,“是啊,能做文大夫的徒弟,安姑娘真的很幸運。”
話鋒一轉,說起此番前來的目的,“是這樣的,我今日過來,是想央求安姑娘幫我辦一件事兒,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聞言,安小魚淡淡一笑。
她關注的重點并不在對方說的需要她幫忙辦什么事兒,她關注的是對方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公子想要怎么謝?”安小魚挑眉問道。
此言一出,倒讓白慕辭愣了一下。
他搖頭失笑,“安姑娘就不好奇,我想讓你幫我辦的是什么事兒嗎?”
就那么肯定,一定能辦成?
安小魚抿嘴一笑,露出唇邊的兩個小梨渦,“我好奇啊,可我更好奇,如果我幫你辦成那事兒,你會怎么個重謝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