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家在上海沒等多久,很快海軍的艦船就靠上了上海的碼頭。
周忱作為上海最高長官已經(jīng)迎在了碼頭上,鄭和身手依然矯健,完全看不出已經(jīng)是快六十歲的老人。
鄭和與周忱已經(jīng)非常熟稔,二人熱情的打著招呼,周忱可不敢對鄭和有任何的輕視。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皇帝陛下對鄭和都是敬重有加,以鄭和的功績?nèi)舨皇莾?nèi)官的話,封侯封公都不在話下!
“恂如!寧王一家子到了嗎?”
“已經(jīng)到了十多天了,就等著鄭公的船隊一來就能裝船起運。”
“這寧王算是把陛下得罪大了,就那個島想要開發(fā)出來可太難了。”
“為何啊?與漢王殿下的封地有所不同嗎?”
“當(dāng)然不同了,漢王殿下那塊封地就咱家都羨慕不已,到底是親叔叔,陛下舍得給好地方。
只要肯下力氣經(jīng)營,幾年之后,漢王國可比大明富裕多了。就封給寧王那個島,也就東南角有一小片平原還容易開發(fā)一些,其他地方山林密布,蚊蟲滋生,人進(jìn)去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更何況開發(fā)了!”
“自作孽,不可活!陛下推行新的貨幣本是一件利國利民之事,并且在邸報上詔告天下,發(fā)行銀幣的機構(gòu)只有一家,那就是寶源局。
可是這寧王卻公然挑釁皇權(quán)的威嚴(yán),你說皇帝陛下不整他整誰!”
“寧王只能自求多福了,恂如帶咱家去見見寧王殿下吧!”
“鄭公請!”
“恂如請!”
朱權(quán)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鄭和,心中的委屈之感頓起,一把拉住鄭和的手,眼淚汪汪的說道:“馬公公!孤冤枉啊!”
“殿下!冤不冤咱家說了不算,您自己做過什么相信您還是清楚的。咱家這么說吧,就算您真的造反陛下都未必有現(xiàn)在生氣。
您算是碰了陛下的逆鱗了,陛下對貨幣改革那是超乎尋常的重視,誰碰誰死,為了新貨幣能夠順利發(fā)行,陛下準(zhǔn)備了三年。
可以說咱家這些年出海都是為了陛下的貨幣改革做準(zhǔn)備,好容易陛下手里有了一點兒本錢,能夠推行新的貨幣政策,您不但不幫忙,還要拆臺,您說陛下能不生氣嗎?”
朱權(quán)有些不服氣,爭辯道:“這銀幣誰造不是造,本王造銀幣又不是不花銀子,難道只有朝廷造的銀幣才能叫銀幣嗎?”
鄭和也不跟他硬懟,從懷里摸出一枚銀幣遞給朱權(quán)說道:“殿下的銀幣若是能造成如此模樣,咱家拼了這條老命也替殿下分說一二,殿下捫心自問您造的銀幣百姓愿意收嗎?”
朱權(quán)老臉一紅,強自嘴硬道:“太祖他老人家打下江山,還不興他的子孫占一點兒朝廷的便宜,那太祖他老人家打下江山圖個什么?”
“殿下可知私鑄銀幣是什么罪嗎?您要不是皇室宗親,您犯得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如今不過改個封地,至少您一家子還活著,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私鑄銀幣不過是掙點銀銅差價,朝廷能損失什么,以孤看來就是皇帝陛下看我寧王一系不順眼,想打壓我寧王一系。”朱權(quán)根本不懂什么叫經(jīng)濟(jì)之學(xué),兀自覺得是皇帝小題大做,為了陷害他不惜給他扣個謀反的罪名。
周忱跟隨皇帝時間長了,對皇帝的經(jīng)濟(jì)理念知道的多一些,插話說道:“殿下此言差矣!下官請問殿下,對于百姓來說,為什么會相信朝廷?”
“百姓不信朝廷難道想造反嗎?如此刁民就應(yīng)該派兵全部剿滅!”
周忱狐疑地看了看這位號稱多謀善斷的寧王殿下,這不像是一位智者能夠說出來的話。
“殿下真是這么想的嗎?若是天下人都不信任朝廷,難道朝廷還要把天下百姓全部殺光嗎?”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