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得意的看著皇后說道“把大姐兒送到學堂沒有錯吧,這才多長時間啊,我兒就如此長進,讀上幾年書以后,我兒就會成為我大明有名的賢公主,到時候想尚公主的青年俊彥能夠繞著京城的城墻排一圈兒。”
胡善祥白了皇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有你這么編排自己閨女的嗎?”
昌平公主聽到父母的話。羞得連頭都不敢抬,嘴里嗔怪道“爹爹怎能拿女兒取笑?”
“哈哈哈!”朱瞻基笑道“好好好!爹不說了,走咱一家四口吃飯去!”
說完從胡善祥懷里將閨女拉出來,領著就往屋里走,胡善祥趕緊從嬤嬤手中把已經兩周歲多的大皇子接過來,跟上爺倆的腳步。
朱祁鈺現在已經能夠口齒伶俐的叫父皇母后,以及吃飯喝水等簡單的詞匯都能清晰的變達出來。
這樣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整個宮中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可是這樣一個根正苗紅的皇子,出生兩年多了,皇帝卻遲遲不肯立太子。
這就讓一些人浮想聯翩,是不是皇帝并不喜歡皇后,以至于連大皇子也一并不喜歡。
一些謠言甚至在傳言,皇帝是在等孫貴妃生下皇子,欲孫貴妃之子為太子。
這種流言在大明高層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從太祖開始立嫡立長的規矩就已經深入人心。
就算是太宗打著靖難的幌子奪了侄子的皇位,那也得高舉著建文破壞祖制的大旗。
就算太宗再不喜歡仁宗,也得立仁宗為太子,這就是禮制的威力。若是太宗破壞了這個規矩。那么他靖難的合法性就沒有了,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反賊。
朱祁鈺是嫡長子,只要不是犯了天怒人怨之事,他的位子就無人能撼動。
小家伙天生就是個不怕生的主兒,一進屋子就立刻掙脫了母親的手,在房間里東瞅瞅西看看,感覺這屋子跟他住的宮里到處都不一樣。
與宮中的寬敞相比,屋子里連太監宮女擠進十幾個人,顯得特別的逼仄。對于這樣的環境胡善祥頗有微詞,這樣的小院子就是鄉下土財主也比這住得好。
選擇這樣的小院子居住,主要是不引人注目,若是住在一個豪門大院里,昌平公主的那些同學們,就會自覺的與她劃清界限,階級鴻溝讓兩個地位相差懸殊之人根本無法成為朋友。
當然昌平公主富貴人家千金的身份,一進學堂就能被老師察覺,老師對這樣的富家千金就讀女子學堂是持歡迎態度的。
只有富家千金進入學堂讀書,這女子學堂才能持久的辦下去,不然等到換個皇帝或者朝廷政策改變,女子學堂隨時都有關門的可能。
大明如今理學盛行,對女子的禁錮越來越嚴厲,這也是有明一朝就沒有出過一個刁蠻任性,肆虐百姓的公主,反倒是出了幾個被管事嬤嬤拿捏的生不如死的公主。
朱瞻基想要提高女子的地位,讓女子走出家門自食其力,首先就要從上而下做起,一個皇家公主的垂范,勝過千言萬語。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飯,混世魔王般的大皇子,誰都不怕,卻怕他姐姐,吃飯的時候朱祁鈺挑食,不愿意吃蔬菜,結果昌平公主一拍桌子,這小子乖乖的就把蔬菜吃了下去。
看的朱瞻基哈哈大笑,對皇后說道“打弟弟就要趁早,不然等這小子長大了,大姐兒可就打不動了!”
既然一家子已經出了宮,規矩也就沒有宮中講究那么多,胡善祥也不再端著皇后的架子,難得的露出小女人的模樣。
胡善祥白了朱瞻基一眼“大姐兒別聽你爹胡咧咧,你弟弟還小,你可不能欺負他!”
昌平公主撇嘴道“一個小屁孩兒,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誰知道朱祁鈺一聽姐姐說不搭理他,一下子就不干了,把吃飯的勺子一撂,奶聲奶氣的說道“祁鈺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