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明失去耐心,等待土默特部的很有可能就是滅亡。
朱瞻基也理解孛羅的顧慮,加之當年大明與瓦剌的一場大戰,孛羅并未參加,對于大明的恐怖并沒有切身的體會,若是換作是伯顏帖木兒恐怕第一時間就趕到皇帝的大帳內聆聽皇帝的訓導。
無他瓦剌現在在西北頂著巨大的壓力,沒有大明的支持,說不定就會被欽察汗國徹底打敗,瓦剌還能不能存在都尚未可知。
當然孛羅也不是傻子,既然決定了過河與皇帝相見,肯定不敢再擺什么架子,萬一激怒了皇帝給他咔嚓一刀,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孛羅進了朱瞻基的大帳,單手撫胸行了一個蒙古人常見的撫胸禮,朱瞻基看著他冷笑一聲道:“看來孛羅首領是沒有將朕放在眼里啊?”
“外臣不敢!”
“你算哪門子的外臣,連你的主子瓦剌汗伯顏帖木兒都不敢說自己是外臣,你算個什么東西?”
孛羅臉騰的一下就漲紅了,這是赤果果的羞辱,明國皇帝也太不講武德了,不是說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大明皇帝這是何意?孛羅聽不明白,還請大明皇帝陛下示下。”
“聽不明白,那朕就讓你明白明白,當年朕與瓦剌在草原一戰之后,瓦剌向大明稱臣,雙方劃定邊界,黃河之內乃是大明所有,你土默特部屢次越過黃河侵犯晉藩之地,是想挑戰大明威嚴嗎?”
“大明皇帝,您不能不明是非,我土默特從來沒想過要與晉藩為敵,是晉藩太過無恥,在與晉藩的交易中,晉藩經常對我部落百姓強買強賣,甚至還會以次充好,多年來雙方百姓由于相鄰,交易就是不可避免之事。
晉藩如此欺凌我部,難道我部還不能奮起反抗嗎?”
“晉藩與你部是如何交易的,朕不想知道,如果你部不愿意與晉藩交易,大可以關閉雙方邊境,互不往來,朕相信晉藩不可能會越過黃河強逼著你們與晉藩交易。
你們這是既想與晉藩交易,又恨晉藩心太黑,這又怪得了誰,大明在東勝衛每年都有互市,不就是多走幾步的路,為何不去東勝衛交易?”
孛羅當然不敢說,晉藩表面上給予土默特的價格要比大明官方的價格低,他們是貪便宜才屢屢上當。
只能說晉藩與晉商合作,在一起坑這些土默特的部落。任何時候都是貪小便宜吃大虧。等到土默特部落一次次的上當,發現自己買的貨物比起東勝衛交易市場的貨物還要貴,質量還沒有東勝衛的貨物好的時候,心里對晉藩的怨恨那可就是無以復加的憤怒。
當他們對晉藩進行試探性的劫掠發現晉藩沒有很好的應對辦法,而且大明也一直沒有表態,這讓土默特部膽子漸漸的大了起來。
“大明皇帝陛下,您不能只聽晉藩的一面之詞,我土默特部要是對黃河對岸的土地有非分之想,又怎么會這么多年都沒有占據。”
“你敢嗎?”朱瞻基一句話直指問題核心。
一句話便讓孛羅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接話,心中已經后悔,覺得自己不該來這邊受這份屈辱。
“大明陛下若是沒有誠意,那本汗就告辭了。”
“可以!不過朕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就離開,等你返回黃河對岸的時候,就是大明與你開戰之時,一旦開戰,土默特能不能存在,朕不知道,不過朕知道土默特部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好好想一想吧,去與留你隨意。”
皇帝的話頓時讓孛羅心中大驚,沒想到剛一見面,大明皇帝就對他使出了戰爭威脅,孛羅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自己的哥哥瓦剌汗可不敢與大明為敵,瓦剌現在不僅僅有外敵環伺,內部也因為與黃金家族的后裔脫脫不花起了齷齪,雙方之間已經是劍拔弩張,若不是有外敵撐著,效忠正統的那一波人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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