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看著城下黑壓壓的騎兵,可把晉藩上下嚇壞了,趕緊派人出去與孛羅交涉,詢問孛羅為何要派兵到晉王城下。
孛羅知道皇帝就是要給晉藩施加壓力,話說的越狠壓力就越大,孛羅直接告訴晉王使者,他要晉王城,限晉王上下三天之內離開晉王城,將晉王城完好無損地交給土默特。
這樣的要求使者哪里敢答應,慌忙回去向晉王朱鐘鉉稟報,晉王上下都聚在一起商議,該如何是好。
晉王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哪里有什么主意,眼見眾人眾說紛紜,頓時氣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爭吵,若是我們不答應這些韃子的要求,他們萬一真的攻城,我們拿什么守城,都等死嗎?”
晉王朱鐘鉉除了父親朱美圭之外,還有直系的起個叔叔,更別說還有其他旁系的一大家子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二叔交城王朱美垸看到侄子生氣了,趕緊打圓場道:“大侄子,我們也是為了我晉藩著想嘛,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身為晉王還請多擔待一些。”
“你們要孤怎么擔待,韃子大病壓境,朝廷又不愿意出兵幫助,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將藩地交給朝廷我們自己返回邊墻之內,以后我們各過各的日子,誰也別干擾誰。”
三叔陽曲王朱美垙不干了,斜著眼睛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朱鐘鉉說道:“你想將我晉藩毀了不成,晉藩那是太祖高皇帝欽定的塞王,世襲罔替永守大明邊疆,你一句話就想將我晉藩拆了,你問過晉藩上下了嗎?”
“那你們拿主意,孤不管了,你們愛怎么著怎么著,大不了大家伙就都死在這城里,孤提醒你們,城外的韃子只給了我們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倒是夠去東勝衛搬取救兵的,你們誰去,孤給你們批敕令。”
眾人都不說話了,這么多年朝廷什么態度他們非常清楚,藩國是生是死與朝廷無關,那是藩國自己的事情,晉藩與土默特之間的摩擦那是大明內部斗爭,雙方之間各執一詞,朝廷也沒有辦法管理。
當然朝廷真實的想法眾人是沒法細說的,畢竟這些暗藏的想法是擺不到臺面上說的,就算明知道朝廷是有心放棄晉藩,晉藩也只能干著急生氣,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當初藩王外遷的時候,朝廷給了各家藩王足夠的自主權,藩地的財稅、人事任命全部由藩王自己處置,除了每年需要向朝廷上繳兩成的賦稅之外,其余的與獨立的國家沒有任何區別。
這兩成的上繳賦稅,朝廷并不會花銷,而是在藩國受到外敵侵略的時候,這些上繳的賦稅會作為朝廷出兵的軍費。
當然若是藩屬國之間發生摩擦,那朝廷首先要判定責任在哪一方,然后再出面調停,原則上朝廷不會出兵干涉藩屬國之間的爭斗。
朱鐘鉉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一甩袖子扭頭就要走,二叔朱美垸趕緊起身阻攔:“大侄子,有話好好說,要老夫說這事還得你這個晉王出面,我們在朝廷那里沒有面子。”
“你們想都別想,愛誰去誰去,孤這就寫奏疏辭去這晉王的爵位,你們誰想當孤可以推薦你們。”
朱鐘鉉是真的傷心了,坐上晉王的位置,一天好日子沒過上,天天的不是被韃子欺負,就是被這些叔伯討債,誰都擔心自己碗里的肉少了,可是晉藩就這么大的地盤,每年的產出有限,怎么可能供養的起晉藩這么龐大的族人宗親。
其實晉藩現在發生的事,就是另一個時空大明后期的縮影,若是晉藩內部再來個造反的,那就更像了。
如今的晉藩看似風光。實際上早就已經被掏空了,向百姓追比也是沒有辦法,老百姓若是不能繳納賦稅,晉藩如今連正常的開支都支撐不起。
這就是朱鐘鉉一心想要退回邊墻之內的原因,可是這些宗親卻還要想著跟朝廷要好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