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巖警方趕到的時候,剛剛好下午五點整,聽到碼頭傳來聲響后,大家一股腦兒從小島咖啡店跑了出來,往碼頭奔去,那情景,就像是被困無人島多日,終于迎來了救援一樣。
最后還是陳新知穩住了局面,由他和尤可追配合警方的工作,錢幾重帶著剩下的人守在咖啡店中等消息。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刑警,名叫馬佳會,他身高一米七不到,體態頗憨,頭頂也開始禿了,大腹便便的樣子,瞇著的眼睛像是沒睡醒,第一眼很難讓人相信他的能力。
他的身后是兩個年輕人,男的叫苗秋千,女的叫薛春春,都是三十不到的樣子,在馬佳會的襯托下,兩人顯得格外青春活力。
后面還有個拎著工具箱的女人,四十來歲,微卷的頭發披在肩頭,不管從身上的衣服還是臉上的妝容來看,都是個生活精致的人。尤可追一眼就看到了她,離她還有好幾米的時候,就開始在原地蹦跶,開心地揮舞著手。這人就是法醫冉庭秋,她在之前的案件中和未知案件調查組多次合作,也算是他們的老熟人了。沒想到,這一次又碰上了。
冉庭秋的后面還跟著幾個年輕人,走在最后的是負責痕跡檢測的蔣章臺,他今年快五十了,算是這一行里的老前輩,經手過很多的案子。雖然沒有和調查組合作過,但他的名聲在外,業內沒有人不知道他的。
這個陣容,無疑讓調查組三人的心中松了口氣,看樣子鳳巖警方這次很重視。
尤可追和陳新知趕忙上前打招呼,并將事件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講給了他們聽,馬佳會一邊晃悠著身子,一邊用右手摸著自己禿了的頭頂,皺著眉頭,聽著案件的情況。然后眾人商定,趁著天色還亮,先去現場看一看。
一行人往山間平地走去。馬佳會偶爾提出幾個問題,陳新知在一旁負責解答。尤可追見他可以處理這個情況,便放慢了腳步,來到了冉庭秋的面前。距離上次兩人合作已經很久了,在安城的那段日子,她還是很懷念的。
“庭秋姐,你不是在安城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尤可追笑著要替冉庭秋拎工具箱,卻被她拒絕了。
“我自己來可以。那么多小朋友呢,我要是不想拎,還需要我動手嗎?”冉庭秋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接到你們隊長的電話了嗎?說你們這里出了個有意思的案子,如果不來,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我們隊長?那也?我還以為她不管我們了呢!”
“怎么可能不管你們?”冉庭秋點點頭。
“這樣啊!我就說,你怎么從安城跑來鳳巖了。”
“也不奇怪啊,我也是省里到處跑的,不過在安城待得多些。哎,又是島!怎么犯罪分子都喜歡在島上作案呢?”冉庭秋吐槽道,“聽說已經白骨化了?”
“嗯。我還沒怎么見過呢!我看了下,應該是個成年男性。”尤可追急著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冉庭秋。
“哎?停!停!停!我要自己看看,先別告訴我!”
“拜托!你還怕我影響了你的判斷嗎?”尤可追笑著問道。
“不是!我怕你破壞了我和他的初次見面。可追,你有什么發現,等下檢查的時候告訴我吧。”冉庭秋笑著說道,“這里環境倒是真不錯!下次旅游,我可以過來看看!”
“呵呵!這里可死過人啊!”尤可追神神秘秘地說道,她想到了祁家強,他那慫樣還在眼前,和冉庭秋的態度簡直大相徑庭。
“死過人怕什么?”冉庭秋滿臉無所謂,“這世界上,有幾個地方沒死過人呢?你沒聽過嗎?‘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句詩告訴我們,死去的植物、動物,包括人,都轉化成了生物生長所需的元素,加入了這個世界的物質循環。”
“呵呵。”尤可追笑著,還好包梵聲不在,不然這兩個人一定會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