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吹來,葉子們摩擦出簌簌的響聲。這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尤可追本想跟著馬佳會和薛春春接著詢問呂繁星,可她猶豫了,她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隨便找了個借口,回辦公室休息去了。
很顯然,聽著葉子們摩擦的聲音要比那些嫌疑人的狡辯舒服多了。她都能想象,對呂繁星的詢問過程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她必定是云淡風(fēng)輕地坐在椅子上,微笑地否認自己知情。等到馬佳會和薛春春一步一步放出證據(jù),她會在略微思考以后,才承認自己參與其中,并為自己的犯罪行為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不過,她不會將責(zé)任推給別人,至少不會做得那么明顯。
呂繁星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因此,對她進行審問,要么會被她來來回回帶著繞彎子,要么她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出她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這兩者,聽下來都非常累。此刻,尤可追只想偷一會兒懶。
苗秋千火急火燎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尤可追正悠然自在地喝著茶。
“你怎么在這里?沒和馬隊長一起?”苗秋千大喘著氣。
“沒有。”尤可追放下茶杯,“有春春在呢!我偷會兒懶。怎么了?這么急?”
“技術(shù)部那邊來消息了,他們檢查了甘遠揚的電腦,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臺電腦壓根兒就是新的,沒怎么用過。至于那個錄音文件,確實被剪輯過,但電腦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原文件?!?
“也就是說,甘遠揚可能還有一臺電腦,里面存儲著原始錄音?”
“也有可能被刪了,但只要找到那臺電腦,技術(shù)部就可以嘗試恢復(fù)一下。”
“這里面的錄音文件有一部分是來鳳巖以后錄的,那臺電腦一定帶過來了。酒店房間里沒有嗎?”
苗秋千搖了搖頭,“沒有,只找到了這一臺電腦,連他們對面的那間房我們也找過了?!?
“一定要找出來,甘遠揚一定還有什么秘密藏在那臺電腦里的。你看,他特意帶了一臺新的過來,就是應(yīng)對現(xiàn)在這種局面。他要是心里沒鬼,怎么可能會搞這么復(fù)雜呢?快遞!快遞查了嗎?去看看電腦是不是被他寄走了!”
“已經(jīng)安排人去查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線索。就怕、就怕甘遠揚銷毀了電腦,分批帶出酒店扔掉了。所以,酒店附近的垃圾桶,特別是甘遠揚每次抽煙的地方附近,我們都安排人手在查了。按照甘遠揚做事的周密程度,我有點擔(dān)心,還能不能找到證據(jù)?!泵缜锴С钊轁M面地說道。
“想那么多也沒有用,先去做!甘遠揚的意圖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我相信,只要他做過,就不會沒有痕跡?!?
苗秋千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尤可追端起茶杯,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水了,她起身走到了飲水機前加了點水,突然,她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她立馬抓起手機,給技術(shù)部的同事打去了電話。
技術(shù)部的小朱聽完了尤可追的推測后,并沒有對這個異想天開的猜測提出什么意見,而是答應(yīng)尤可追會再仔細檢查一遍。掛了電話的尤可追,神情有些恍惚,她不知道這次檢查會帶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也不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
尤可追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想重新梳理幾個嫌疑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發(fā)現(xiàn)越理越亂。連接著彼此的線糾纏在了一起,拖拽著整個關(guān)系網(wǎng)浮上了水面,可即便在水面之上,該亂的還是亂。
馬佳會急切的腳步聲從背后傳來,尤可追回過頭,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看見馬佳會徑直回到了辦公室,他走路帶起的那陣風(fēng),讓尤可追心里一沉。
“春春!”尤可追趕緊喊道,“怎么了這是?”
薛春春不安地瞟了眼馬佳會的方向,然后說道“我們剛見過呂繁星,結(jié)果,哎!”薛春春搖了搖頭。
“呂繁星沒有承認罪行?證據(j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