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北城的夜色,霓虹閃爍,一望無際的燈火,把夜照的隔外熱鬧。
紀欣面窗而坐,眼神能瞄到那些絢爛的夜景,也能看到圈在她身側的手臂。
賀東宇的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在外面的小臂精壯有力,手腕則扣在桌子的邊緣。
他堵了她所有的出路,把她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他的臉在她臉側,太近,幾乎能感覺到他臉上的溫度,亦能聽到他呼吸的深重聲。
紀欣不敢動,連聲音都放輕了“賀總,有話好好說。”
身后的人嗓音低沉“好好說?現在想好好說了?剛才不是很伶牙俐齒嗎?”
紀欣不說話。
一萬句腹誹早就在心里炸窩了,可是她卻一句也不敢往外飆。
賀東宇的危險她見識過,而且這輩子都不想再試。
她盡量讓自己和顏悅色,甚至還試著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
可惜紋絲不動,她連一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身后的人,突然呼吸又重了幾分,連噴酒在她頸間的熱氣,都開始燙人了。
紀欣盡量把身體往桌子上俯。
可是,她動一點,那人就跟著往前移一點,直到把她擠的再動不了一絲,呼吸的起伏都能擦到他的身體。
氣氛詭異的要命,紀欣覺得自己后背都濕了,手心里捏著一把汗,心跳也特別快,“嗵嗵”地撞著桌沿。
時間像被凝住,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的人才又開口“你欠了我人情。”
紀欣本能地轉頭。
她的耳朵尖快速擦過他的臉,向后移去,嘴唇則一下子又撞到那個位置。
賀東宇的眸色立時就深了下去,目光如晦,看向她的眼睛,鼻尖,以及微張的嘴唇。
紀欣慌的不行。
本來極其緊張的,此時卻全變成了害怕。
有一些過去,就算她努力想忘,也不會一下子就忘掉。
就像此刻,那樣觸碰的一剎那,她腦子里已經竄出過去的片刻。
她和賀東宇剛成婚時,她還抱著滿腔熱忱,會試著去親近他。
可是每次她一靠近,那人就會像炸了毛的刺猬,放出狠言狠語來刺她。
“想?哼,不是愛情至上,飲水自飽?現在怎么也開始想男人了?說到底,你,還是賤。”
“你不要臉的媚態對我沒一點用,碰你一下我就會惡心。”
“離我遠點,既是你費盡心機嫁我,我也不會要你,守活寡想來你也樂意……”
他把夫妻之間本應該再平常不過的事,說的污穢不堪,讓紀欣望而卻步,再不敢對他奢望什么。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年左右。
突然有一天,他回來很晚,似乎是喝了一點酒,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蹌。
紀欣在客廳已經等到睡著,聽到響動,才猛然抬起頭。
她站起身,急走兩步,正想去扶他,腦海里就蹦出他說的那些話,腳步也釘在原地。
賀東宇搖搖晃晃走到她身邊。
他目光迷離,本來就陰沉晦澀的眼睛,此時瞇成很細一條,瞟到她身上。
那目光,像獵人捕獲獵物前的審視;那目光,像狐貍有了壞主意時進一步的誘惑;
紀欣被他盯的七上八下,身體也忽冷忽熱。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話。
然而,那個人又向她靠近幾分,幾乎面貼面地跟她站著。
帶著酒味的呼吸灑了她一臉,熱的燙人。
她腳步一軟,往旁邊歪去。
賀東宇就是這個時候,伸了一下手,一把就將她撈了起來。
他一句話也沒說,手指箍住她的手腕,一路往樓上拉去。
走的太快,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