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瑟的頭發半干，發尾還有些濕潤，她一只手搭在門把上，一只手怔怔地抓著發尾，目光在白野的臉上停了兩秒，然后，緩緩移動到他的腹肌處。

她那張因為淋了雨略顯蒼白的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你在換衣服嗎？那要不我進去等你……”

說完話，她手足無措的就打算往浴室里跑。

白野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單手抓住她的手腕，“不用，我馬上換好了。”

“嗯，”顏瑟點頭，目光不自覺地隨著他的動作移動，在他穿好衣服后，心頭莫名閃過了一抹似乎叫做“失落”的情緒。

臥室里再一次恢復安靜。

她怔怔地看著白野的背影，腦子里忽然想起石貝對她說的話，三年前，他在操場寸步不移地等了她三天。

白野轉過頭來時，顏瑟的鼻尖和眼眶再一次紅了，揪得他的心生疼，“怎么了？”

他把小姑娘拉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感冒難受？”

顏瑟沒說話，緊緊吸著鼻尖，一個勁地搖頭。

她的體溫很正常，沒有發燒，洗完熱水澡后也沒有感冒的跡象，看來，不是生病了。

白野沉默了幾秒，望著她很輕很輕地開口，“氣我？”

顏瑟仍舊搖頭，不敢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情緒，今天晚上她已經哭了太多次，她不想再哭，她想好好地道個歉，她不應該不相信他，更不應該一句話不說亂跑，但她卻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瑟瑟，我更想你生氣，如果你不開心，你拿東西砸我、打我罵我，我都愿意，沒有什么事情比找不到你更讓我難受。”

聽見這句話，顏瑟早已亂成一團的腦子像是忽然找到了排泄口，她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也不想控制，“對不起，我……”

在說話的一瞬間，白野猛地抱住她，感受著小姑娘在懷里從抽泣逐漸變成嚎啕大哭，他緊了緊手臂，克制住她止不住顫抖的身子。

“在我高三轉校過來的那段時間里，除了你我沒關注過任何人，甚至連他們的臉都記不清楚。我喜歡你，從你用鋼筆砸我的那一天開始就喜歡你了，在你之外，我眼睛里容不下任何人。”

“前兩日，江新雪到俱樂部樓下找我，我沒下去，直到她說她知道那封信的事情，我聽了一分鐘，但她什么重要的話都沒說出來，于是我就走了。”

“至于今天她為什么會在觀眾席，我確實不清楚……”

“瑟瑟，如果你誤會我和江新雪，那我真的有點冤。”

聽他說話，顏瑟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偏了偏腦袋，帶著哭腔“嗯”了一聲，想起石貝給她講的那些事，又忽然有點想笑。

她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把腦袋再次埋進去，悶悶地開口“都是你的錯，她攻克不了你，所以今天晚上過來氣我，還拿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白野寵溺地低頭在她發絲上吻了一下，“聽說你砸她手機了？”

顏瑟點頭，“嗯。”

白野拉過她的手腕將手放在自己面前，輕笑了一聲，“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