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將它溶得一干二凈。
他把妖力控制得極好,既起了震懾作用,又沒有讓毒霧擴散,進而要了這一室沒用的家臣的性命。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殺生丸淡淡道“人類,你們最好真有解決不了的要務。”
話落,剩下的人之中又有兩三個離開,他們慌得一批“大、大人,我突然想到我可以解決這件事!之前是我太愚鈍了,我馬上去辦!”
堪稱絕塵而去,院子里還落了兩只甩飛的木屐。
緣一……
唯有僅剩的一人在下首抖啊抖,一臉欲哭無淚地爆冷汗,可實在沒辦法離開。他看著殺生丸,幾次張嘴想說點什么,愣是像被人掐著脖子似的,啥也說不出來。
他快急哭了。
大妖卻在這時起身,把尾巴里的半妖甩在了主位上。他攏起手往外走,聲音冷淡如斯“解決完了出來練刀。”
真正有事的人,只有這一個罷了。
連馭下也不會,真是愚蠢的半妖。
人類能有什么要務,不過是不愛動動脖子上的擺設而已。他們把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推諉給上位者,就是知道上位者仁慈,不會怪罪他們。
得寸進尺的沒用家臣,要是放在西國早被他殺了。之所以留著犬山的這些個人類,主要是為了拿給幼崽練手。
正如他的母親特地留下西國的蛀蟲雜碎,就是為了給他練手一樣。
“再被我發現你受人類支使,我就殺了你。”殺生丸冷聲道,“記住,犬夜叉,強者支配弱者天經地義。試圖與弱者共處的強者,都會被弱者咬死。”
緣一微愣。
大妖的背影融化在陽光下,步入了另一方庭院。
緣一若有所思地琢磨著兄長的話,不多時,他端正坐姿,與殺生丸神似的臉上不再帶有微笑。他的氣息變得鋒利起來,再無對待自己人的溫和。
倒不是他排斥人類了,而是所處的位置不同,他的態度不該一樣。
在西北屋,他是少爺。可以對千春婆婆敬重,也可以對侍女溫和。
但在侘茶室,他是城主。無論是千春也好,是母親也罷,他必須一碗水端平了。明確自己是個“上位者”,是兄長要告訴他的重點。
緣一“說。”
家臣……
倆兄弟問話的語氣談不上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一致。怎么辦,他不敢開口啊!
等待良久,緣一沒聽見人吭聲。知道兄長的耐心快告罄了,他現在必須趕人。但人怎么趕,才算高效呢?
緣一歪頭,試探道“滾。”
人麻溜地不見蹤影。
緣一……
小狗勾決定向兄長學習,他發現兄長的處事態度能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嗯,首先得掌握“讓開、礙事、退下、雜碎”等詞匯,再熟練運用“愚蠢的、卑賤的、下作的”等前綴,最后把“如果你不……我就殺了你”的靈魂句式刻在骨子里。
完美。
……
殺生丸與緣一純以刀術比拼,各有所獲。因雙方都沒用妖力,故而并未造成地貌大面積的更改。
過后,殺生丸如一陣風路過犬山般,沒留下用飯就走了。緣一目送他飛遠,再轉身復歸犬山。
托了大妖兄長的福,緣一的日子過得輕松愜意起來。社畜翻身當老板,把下屬支使得團團轉。他每天睡到自然醒,練刀練到手抽筋,待時光竄入又一個新年時,十六夜的身體終于好了起來。
她熬過了死劫。
“母親……”
“犬夜叉。”十六夜俯身,撫子色的唐服大袖攏住孩子的身體,將他擁入懷里,“謝謝。”
她不會忘記這個孩子守在她身邊的上千個夜晚,不會忘記孩子的力量順著手腕而入,用以修補身體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