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秀眉微蹙,仿佛預見了西國被日曜支拆得只剩個祭壇的場景。
嘖,莫非這一支血脈真有什么不可說的問題?
憂思歸憂思,殺生丸到底是她親生的狗,做母親的哪能不為孩子考慮。當下,凌月扭過話題“這一次回來見我,所為何事?”
“血脈。”殺生丸道“母親,我身上流淌的屬于月曜支的血脈,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凌月……
她還沒問日曜支是什么毛病,孩子居然告訴她這是月曜支的問題。
第一次,凌月覺得自己手骨有點癢,很想砸殺生丸幾下讓他清醒清醒。
總算,殺生丸補完了未盡的話語“我能預見一些事,母親。”他緩緩道,“當月之呼吸流轉全身的時候,我的心會變得通透。偶爾會看見一些不存在、又可能存在的東西。”
緣一的金眸微微睜大,通透?
凌月饒有興致,心眼?
“你看見了什么?”
殺生丸毫無隱瞞“兩百年后的我,以及犬夜叉。”半妖應是成年了,光是看著那四肢拉長的少年樣,他就想把他趕出自己的地盤。
仿佛能聞到成犬身上的麝香味,讓他渾身不舒服!
凌月勾唇“兩百年后的你如何?”
殺生丸……
不說話,便是“不承認”的意思。看來,他大抵是預見了自己在做蠢事,并不想提及。
凌月開始套話“那兩百年后的犬夜叉如何?”
“蠢。”干凈利落的評價。
緣一……
凌月懂了,兩兄弟是蠢到一塊兒去了。
她輕笑出聲,沒賣關子“如果你想詢問‘預見’的天賦,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月曜支的本能。或多或少,你們都會繼承。”
“但——”她收斂笑意,態度認真起來,“預見之力能‘預見’什么,多與自身相關。月曜支出過的強者之中,有一位能看見數百年后的事,可也只有那一位而已。”
“可惜,預見太多之于她不是幸,而是不幸。”
“她預見了未來的伴侶是個人類,她預見他們有一個半妖孩子。而那個孩子,沒有扛過血脈相融的幼年。”凌月垂眸,“為了證明這是荒謬的預見,她前往了能遇見那個人類的地方。”
“最終,還是應了命運。”
可妖怪與人類能有什么結果?半妖已死,伴侶早逝,往后千余年她不再展露笑顏,也不再使用這個能力。
因為她活得夠久,所以現下的犬妖都不知道這個秘辛。
三千歲的長老,心是一片死寂。
“殺生丸,有些天賦很厲害,可無法掌握的話,就會變成殺死你的刀。”凌月起身,直視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嚴厲,“所以,如果你沒把握控制它,就當從未擁有過這個天賦。”
“我可不希望你為了一件沒發生的事情殫精竭慮,惶惶不可終日。”
殺生丸輕嗤“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區區預見之力,也能讓我殺生丸感到棘手?”
“是嗎?”凌月優雅轉身,“你哪天預見了自己的妻子是誰,會不會去見她?或者,你預見了有大妖會對西國動手,你會不會提前殺死他?”
“再比如,你預見有人威脅到犬夜叉的性命,是幫呢,還是不幫呢?”
面對母親的致命三連問,殺生丸給出答案“為何要見她?為何要動手?為何要幫他?母親,我不會在事情沒發生之前動手,所謂的提早干預不過是弱者行為。”
“除非它發生。如果解決不了,那是我的無能。”
凌月滿意了。
殺生丸的心性,注定他不會在追求霸道的途中為了力量迷失自我。
“既然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那就去做吧。”凌月道,“觀測它們的軌跡,做你想做的事。但母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