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蓮那臭小子就跪坐在她身邊,誰敢為難她?”
緣一……
十六夜的這波操作委實厲害。
別人敢趁亂對犬山施壓,她就敢提價給他們的錢袋子施壓。一邊賺錢,一邊逼走搞事者,相當于自動甄別了麻煩等級,又能集中精力應付真正的老狐貍。
“付得起錢”是一種篩選,能被留下的勢力必然背景不錯。偏偏,十六夜不采取合作的方式,而是直截了當地讓他們低頭成為家臣。
家臣確實是合作關系的一種,可地位就差得遠了。若是同意,他們的東西便都是他的,正如三島家的一切他都能使用一樣。
偏偏,不是家臣不要,沒有余地。
十六夜看似給了他們路,其實從根本上截斷了他們的選擇。
即使他們想為難她——孩子是王虛,身邊有五條,她怵啥?別人怵她還差不多,最好祈禱她沒事。
“不愧是母親……”緣一干巴巴地擠出一句。
冥加心有余悸“夫人是把軟刀子,見了死神也能笑著說一句‘幫我問候藍染師長,近來可好,犬夜叉多虧了他照顧’。”
緣一……
“總之,少爺不必擔憂犬山,夫人能擺平。”冥加道,“前些天西國的信使去了一趟犬山,該走的人都走了。信使帶話說,少爺要在西國住到成年。”
一問犬妖成年是幾歲?
兩百歲。
哦,那沒事了。
他們還爭個鬼啊!兩百年,他們中的人類要在犬山扎根到曾孫都入土,才有可能等到王虛回來。且對方回來即成年,他們中的非人類以前斗不過他,以后又能把他怎樣?
至于去西國找事?怕不是嫌命太長,想求個被狗咬死的結局。
冥加繼續道“少爺的獄門疆已經讓阿吽帶回來了,另外——”他往一旁的鷹醬身上掏了掏,取出一方做工漂亮的信箋,“這是五條蓮那臭小子送來的‘求婚’信,不得經夫人之手,可夫人也沒有父兄,我只能送來給少爺。”
緣一愣了許久,方才接過信。
“這是要做什么?”緣一問,“母親的婚嫁為何要經過我的同意?”
“啊,聽說這是習俗。”冥加娓娓道來,“從平安時延續的公家婚禮習俗,畢竟藤原和五條都是人類的大姓。”
“據說男子相中女子后,請婚書送入女子家中,不能讓女子親自回復。而是要由她的父兄考教過對方的才學、家世和品性,才代女子回復成與不成。”
“似乎還有什么三日之夜餅的儀式,還得請個仲立?”冥加撓頭。
仲立即為媒人。之后,還得安排擇吉和結納的事。
而十六夜唯一的親屬只剩下緣一,他雖是她的孩子,可從實際年齡上講,他確實是在“嫁女”。
緣一欣慰,卻也不舍。
他握著信不知作何反應,直到冥加說了句“人類的婚俗真麻煩啊!我也只在西國見過這么麻煩的程序。說起來,老爺當初帶走夫人,也只是簡單地辦了個婚禮……”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是婚禮,充其量是認識的幾個妖怪吃了酒。現場除了夫人,沒有一個是人類。
他們不被祝福也不被接納,這是從他們做出選擇起就注定的事。
緣一垂眸,堅定地落筆“我同意這樁婚事。”
人心長在左邊,本就是偏的。他將婚書與回信全封在一起,讓冥加帶回犬山交給十六夜。
“少爺,按習俗是把信交給五條……”
“給母親,她同意的話會轉交給五條。”緣一道,“母親會自己拿主意,不需要我僭越。”
冥加立刻把物件收起,搭上鷹醬的脊背起飛,許久掠出了西國的邊境。而緣一坐在屬于他的殿內,嗅著犬妖偏好的熏香,放空思緒。
他想,父母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