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光芒大盛,道士極為果決,一出手,便要余念的命!
鐺!
夕陽鏟翻滾,余念橫擋住對方這一擊。
“老道士,你殺心有點重了。”余念向后退卻兩步,握著夕陽鏟的手,有些發麻。
“陰煞羅耶,鬼怪至地,詭異至極,多一個人,活的希望也就少一分。”道士冷笑,手中羅盤冷光綻放,化作一柄青劍斬來。
余念身形一晃,手起鏟落,但聽見錚錚金屬碰撞之音響動“張家兄妹被你殺了?”
“殺倒是沒有殺,只不過是施了點小手段讓他們迷失在這陰煞羅耶之中罷了。”道士胸前騰起了一道血紅色的芒,像是一顆沾滿了鮮血的頭骨,釋放著血色的電弧,炸向了余念。
余念單手結印,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夕陽鏟不進反退,向后一甩,身后立刻閃出數道鏟影,如劍似刀,斬向骷髏“說得倒是輕巧!張家兄妹入了這黑暗,還能活下來?”
兩人戰得難分難解之時,黑暗之中,那原本如豆的橘黃之光,忽地放大,透亮起來。
眼前頓時亮了,如同夜幕被白日所取代。
眼前是一座木屋,余念的左手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著幾個茶碗。
此地,似乎就是李村長的家!?
東南角,一扇老舊沾滿了蛛絲的窗戶前,荷傘靠在墻邊,眼中閃過驚悸。
桌子的后方,張珊珊蹲在地上,正在低聲地抽泣著“不懂……不懂……你在哪里?”
張不懂抱著一根柱子,面上布滿了驚恐,似乎正在經歷著大恐怖。
道士就在余念身前半丈。
五人,還在這間屋子之中。
也就是說,至始至終,五人就沒有離去過。
或者說,余念等人以為自己離去了,而實際上,他們一直身處于這不過數丈的木屋之內,看似走了極遠的距離,卻依舊囿在方寸之間。
“諸位……這是怎么了?”李村長提著一個燈籠,照亮了屋子,看著余念等人,露出了不解。
一旁,張不懂早已經看見了張珊珊,兩人正抱在一起訴說著劫后余生。
荷傘身影一閃,落在了余念的身側,面色微冷,低聲道“此地甚是詭譎。”
余念點了點頭,看了看同樣錯愕的道士,想了想,向李村長略表歉意道“村長回來了?咱們一行旅途勞頓,腹中空空如也,不知……?”
“自然。”李村長微微屈身,讓出了他的身后,一紅衣少女提著食盒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飯菜早就準備好了。”
李村長和驚魂稍定的張家兄妹寒暄了兩句,等著余念等人圍在了桌前,那紅衣少女這才提著食盒走了過來,也不說話,兀自打開食盒,取出了四盤菜,還有五碗飯。
余念眉間一挑,卻不動聲色,這位村長離開的時候,只有他和荷傘在,按理說應該只準備兩個飯碗才對,眼前這五人份的……
若有所思,余念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四盤菜之中。
第一盤,瓷白的盤子里,呈著一只手,一只油炸的人手,似乎還裹了面粉,看起來外焦里嫩的。
“這是油炸酥油手。”紅衣少女在余念的身側毫無感情道。
“油炸……油炸人手……”張不懂上下嘴唇在打架,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至于張珊珊,早就因為驚嚇過度昏死在了張不懂的懷里。
第二盤,是一個個的拇指大小的肉珠子,浸沒在醬汁里,用筷子撥開一看,這肉珠子,是人的眼珠子!
“這是醬爆眼珠。”紅衣少女繼續開口,說著,面色慘白與身上紅衣形成鮮明對比的少女還伸出舌頭在干涸的嘴唇上舔了舔,似乎在回味著它的味道。
余念看得胃里翻滾不已,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