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得,殺不得,只能把人趕走了。
聽女兒這樣說,顧母更是擔憂,“匈奴人怎么好端端的攻打晉陽,之前竟是絲毫消息也無。”
顧清儀也不知道,這一支匈奴軍繞過陽曲從交城、清徐逼近晉陽,這路繞的可有點遠,為了攻打晉陽是真的費了心了。
幽州戰(zhàn)事說是諸胡聯(lián)盟,現(xiàn)在看來至少匈奴是另有打算,不知道是不是與幽州那邊聯(lián)手做的局。
諸胡在幽州拖住皇叔,難道就是為了方便匈奴奇兵突襲晉陽,欲要拿下并州?
顧清儀心頭憂心忡忡,但是不想讓顧母擔心,就安慰她說道“您別擔心,晉陽易守難攻,想要攻下來沒那么容易。”
顧母果然安心幾分,臉色好了些。
安撫好母親,顧清儀還讓人盯著裴氏母女的行蹤,果然他們離開前去了范家,呆了小半個時辰就帶著裴家的部曲匆匆出了城。
回來回稟的人還說,范家派了百人的部曲護送裴氏母女。
顧清儀也不意外,這對母女怕死的很,自然是護送的人越多越好。
如此看來,范家與裴家的關(guān)系還要防備幾分。
唯一慶幸的是,并州秋收提前,大部分糧食進了糧倉,匈奴人來得晚了些只能搶一些殘羹剩飯。
武濱站在并不高大的城樓上往外望去,黑壓壓的全是匈奴兵在準備攻城。
秋收的天炎熱無比,今日卻是又悶又潮,不時有狂風卷起。
從前天起匈奴兵就在不斷的攻城,數(shù)不清的士兵,分不清敵我倒伏在城下的土地上,四肢殘缺,腸穿肚爛,死相很是恐怖。
那些活下來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血污,還能走的依舊守在城頭,傷勢重送到城內(nèi)醫(yī)治,無邊無際的疲憊與鈍痛,與城外蠢蠢欲動的敵軍,讓他們的信心逐漸喪失。
這些匈奴人悍不畏死,從早到晚不間斷的輪班攻城,而他們守軍只有數(shù)千,這兩日的硬戰(zhàn),死傷又讓他們損失不少人手。
城下黑壓壓的敵軍就像是索命的閻羅,讓人心生絕望。
“縣令大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就看到城墻上很快走出一道清癯的人影,他看著眾人大聲喊道“本官已經(jīng)向晉陽求援,刺史大人愛民如子必然會派援軍前來。大家再堅持三日,為了家國百姓,為了我們的家人,決不能退縮。本官于你們同在,絕不后退一步。”
陽邑縣令的話頓時讓大家的眼睛有了幾分光彩,是了,晉陽現(xiàn)在的刺史是顧大人,不是膽小的趙王了,他們還有希望。
武濱呲呲牙,后背上的一刀傷口被扯動,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看著方才還垂眸喪氣的兵士又鼓起勇氣,他對著縣令嘿嘿一笑。
他們這位縣令來頭不小,平原華氏出身,雖然是旁支,但是這出身來到這里做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是屈尊了。
雖然也不知道華超為什么來這里做縣令,但是倆人搭檔這幾年也算愉快,關(guān)系還不錯。
趁著大家高興的時候,武濱走過去,輕聲說道“大人,真的求援了?”
華超知道瞞不過,苦笑一聲沒說話。
武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實他也知道了,晉陽被圍城,匈奴號稱十萬大軍,晉陽自身難保,哪有多余的兵力支援他們。
武濱出身不高,能混到縣尉已經(jīng)是到頭了,但是他知道華超不同,他是華家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走得更高。
但是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陽邑,他看不懂,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最后還是沒忍住,低聲說道“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會,我讓人送你出城,從北門走,再晚就真的走不了了。”
華超聞言清雅俊逸的五官附上一層寒霜,看著武濱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小瞧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