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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他又被剛從馬車旁走過的看起來是夫妻的一對男女吸引住,他們都白布裹頭,臉上一個涂白一個涂紅,男人身上、露出的手腳上,都是黑色的紋身,開口時露出一嘴金牙……既有暴發(fā)戶的風格,又前衛(wèi)時尚,綜合起來,真是像極了搞行為藝術的,酷得一塌糊涂。
但一山總有一山高,看這位狂放不羈的猛男,面色黝黑,頭發(fā)就隨便扎了下,胡須亂成草一樣,衣服,那就是直接裹著牛皮,腰間一把長刀,背上還掛著長弓……
兼之對上他這樣一看就有來頭的車駕,也橫眉瞪目,大有一言不合,就讓你血濺五步的架勢,所以他身邊五步之內(nèi),渺無人煙……哦,段同學用手在鼻子前扇扇,這酸爽,好吧,猛男兄應該有些日子沒洗澡。
你們村是缺水嗎?
段易長警惕的看著四周之余,也總是在留意掀起簾子的太子,太子怎么看起來,對街上的一切,這么感興趣,像是看不夠的樣子?
對,應該是大難之后,倍加珍惜這樣的機會,這樣一想,他又覺得羞愧起來,“殿下,國師府快到了,”
“哦,”段同學把目光從車外那些女子的臉上收回來——這還真不是登徒子行徑,他是在認真的研究一個問題,真噠!
根據(jù)自己的觀察,他大約得出一個結論,街上的這些夫人小姐丫鬟的,好像是都不化妝?
是負擔不起還是化妝品太少還是她們化妝的水平太高所以明明化妝了但是自己看出來?
或者,就是約定俗成的不化妝?
為了不露馬腳,和其它事一樣,他明智的把這個問題又埋在心底。
就這樣一路目不轉睛的看著稀奇,很快,馬車走過的地方,行人越來越少,高門宅邸越來越多,最后停在一棟大宅前。
這是一棟白墻黛瓦,雕梁畫棟,看起來很是氣派的大宅。
因為沒有提前知會,董國師恰好不在,董夫人聞訊,大感驚訝。
她驚訝的,不是太子到訪,而是女兒怎么就能猜中,太子會很快到訪?
她沒有猶豫,馬上率府中眾人,大開中門,迎段同學于前庭相見。
這是一位觀之四十出頭,性格爽朗的貴婦,行事很是有章法,不卑不亢的和他見禮,接著就感謝皇室的大度,太子的寬厚。
段同學心思復雜,這位不動聲色的打量自己的貴婦,可得好生對待,遂道“都是我不聽旁人勸阻,在山路上縱馬才致如此,聽說令愛因此左腿骨折,還在臥床修養(yǎng),小王深感不安,特來探望,來的冒昧,還望夫人海涵!”
董夫人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
對日漸過氣的國師府來說,皇室最近的這些舉措,無論是施恩還是拉攏,都太過了些,但她又想不出其中的緣由,就客氣道“太子光臨敝府,寒家頓感蓬蓽生輝,何來冒昧之有?”
段譽是真的不想再閑話下去,“小王有一不情之請,只聽說令愛骨折,卻不知具體情形如何?欲當面探視董小姐,以求心安,不知方便可否?”
董夫人更是訝異,你個半大小子,想當面去看我那豆蔻年華的女兒?
這事,不合常理。
她認真的,甚至稱得上有些無禮看著段譽,半晌,她覺得,眼前這小子,還真稱得上是悃愊無華。
高升潔的這兒子,看起來真就和她不一樣。
她覺得難以推脫——也因為國師府現(xiàn)在真沒有當面不給皇室面子的實力。
她看著一臉懇切眼神純凈的段同學,要說和重回帝位的段氏交好,于府中也不無裨益——高氏的爪牙們在覬覦國師的位子和董家的封地,這并不是秘密。
“請隨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