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宮外徘徊了半天的安順,看到段譽背著手,在一行人的護衛下慢悠悠的走過來,連忙迎了過去。
計劃做的事已經暫時安排妥當,段譽此時感覺輕松了不少,但對一個胸懷大志向的人來說,閑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2021研究院已經定下了框架,他現在就在想,得考慮考慮鏜床的問題,畢竟,槍管里當然最好要有膛線。
如果風車建得好,鏜床也并不是問題,問題是子彈,定裝式子彈,那是真有些麻煩,雖說他知道先輩們在山洞里簡陋的兵工廠中就能批量生產定裝式子彈,但那畢竟已經是20世紀四十年代。
支持他們能那么做的,也是一整套已經非常成熟的工業體系,那時很多司空見慣的東西,現在想做出來,難度那不是一般的大。
比如說,底火。
或者,也用火石打火?
那在很多時候就會受制于天氣。
他抬頭看了看天,陽光燦爛,吸一口氣,又滿是香甜的氣息,春光如此美好,我卻在想著這些打打殺殺的事,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
但有了那些能打打殺殺的東西,春光才能更安穩,花兒才會更燦爛……“殿下,”一聲叫喚打斷了他的遐思,他一看,“安順啊,”
安順的一張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無不透著小心和討好。
他嘆了一口氣,“你跟我來,”
“是,殿下,”安順彎著腰跟在段譽身后,也不是走,顛顛的一路小跑著。
馬平皺眉看著這個前輩,覺得他真的太過了一些,畢竟,他現在還沒安順腿長,但正常走著,也跟得上太子的步伐。
段譽在花園里湖旁柳樹下的椅子上坐下,楊媛連忙塞過去兩個靠枕。
她們現在很清楚,太子,那是能吃苦的時候絕對能吃苦,想舒服的時候,又會想很舒服。
比如在屋里、在花園里坐著的時候,一般尊臀下要墊一個,背后還要靠一個他交代做出來的靠枕。
但太子說這還不夠,等過些日子有了功夫,會把坐上去非常松軟的叫什么“沙發”的東西做出來,阿秀甚至因此特意在沙子上坐了好幾次,據她說,好像確實比坐在椅子上舒服……
“你也別站著,坐,”段譽示意安順。
“老奴站著就好,站著就好,”安順滿臉堆著笑。
段譽有些見不得這樣的樣子,“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哎,哎,”安順連忙在段譽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說是坐下,不過才一小半屁股挨著椅子而已。
“不要怪你干爹,他給我來了封信,只是我駁了他的面子,”段譽道。
中間蘇進賢是給段譽來了封信,讓他對安順嚴加懲處,段譽自然知道那份信背后真正的意思,但他沒有理會。
就是他老子段正淳來信,他也不會理會。
但他知道,段正淳應該不會來信,懲處段隆興和安順,可以說是他來到莊園后立威的手段,段正淳怎么會干涉?
安順馬上站了起來“都是我差事辦得不好,”他話里帶著哭音,“讓皇莊里的莊戶受屈,讓皇上和殿下面上無光,我這是罪有應得,一點都怪不上別人,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
段譽撇了一眼,見安順的眼里真的泛著水花,也不知道他這是演技趨于化境,還是因為生理上的原因,所以容易動情。
他又嘆了一口氣,“你們……”
一只蜻蜓飛到湖畔的荷花上,輕輕的停在上面,清風吹過,它也隨風動著,像是抓不住,又像是準備飛走的意思。
“我是把你們,都當作真正的自家人,”他輕輕說道。
“老奴……老奴愧對皇上的期待和殿下的厚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