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南宮云放了他們,是為了勸退王兵那五萬將士。
可從如今的戰報來看,南國不費一兵一卒,便殺了北興幾乎五萬將士,那些將士,甚至都未看到一個南國人。
他便明白,就算王兵他們前去,也不過只是送人頭的份。
也知道了,南宮云放了他們的目地,其實就是為了寧辰羽。
如果她只是萬家三姑娘,他也是只是一個閑散的侯爺,他們倆,該多登對啊。
可命運,總喜弄人。
“嗯。”寧辰羽輕嗯了一聲。
眼眸里的醉意更深了,化為了一汪春水。
酒肆仍舊還喧囂不已,小二聽的有味,入了神,等起身去拿酒的時候,才發現坐在窗邊的兩個人客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
北興已經入春了,但氣溫還是很低,今年立春是在過年之前,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便是新春了。
夜已經很深了,挨家挨戶都關了門,商鋪也都關了,只有一家沈記的藥鋪在此時大門還敞開著。
有暖色的光從屋子里傾斜下來,寧辰羽跟陽鈞一同跨過那光,身影從光中一晃而過,兩人又落在了漆黑的夜里,有人再他們身后叫住了他。
“寧侯爺?”
是個姑娘的聲音。
兩人腳步都沒有停留,似是聊的入神沒聽到似的,從旁邊的街角轉了過去。
“金姐,怎么了?”沈青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問道正要追出去的萬沐金。
“哦,剛才有人經過,我看錯了,以為是寧侯爺。”萬沐金頓住了腳步,朝著那街角看了一眼,目光里裝著今晚的深沉,在轉身時,她讓燭光將那抹深沉淹沒了。
沈青無聲之中嘆息了一聲,將萬沐金拉了進來,拿起旁邊的門板關門,說道:“這么晚了,天氣又這么冷,寧侯爺要是出來,也是坐馬車的。”
萬沐金是被臨南的百姓在城外的草叢里發現的,便將她送到了他們以前的沈家藥鋪,是那家藥鋪的郎中托人送了信。
她這才趕忙的去臨南將人接了過來。
至于關于萬家的那份緝拿令,早已在歲月之中不知不覺的被官府淡忘了。
萬沐金告訴她,那一切的事,都是易聞溪做的,他根本不愛她,只是為了那塊令牌。
他也不叫易聞溪,他叫溫澤,是江湖上一個門派的莊主。
她還說,是阿傾將她從暗莊里救了出來。
而后的事,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青有很多疑問,關于暗莊的事,她特意去厝城打聽了一下,暗莊已經被朝廷的西營鐵騎踏平了。
這其中,還參與了很多江湖門派的事,她打聽到,夜羅門門主也叫萬沐傾,跟阿傾卻長的有幾分相似,但一定不會是她要找的人。
夜羅門門主武功高強,絕不可能是什么病秧子。
沈青想,萬沐金可能是看錯了。
萬沐金其實已經去過寧侯府見過寧辰羽了,寧辰羽也說了,萬家出事后,他就不曾見過萬沐傾。
這事,她在得知寧辰羽來帝都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
可萬沐金不甘心,說寧辰羽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青覺得她對于萬沐傾太過在乎而出現了某種精神上的癔癥。
因為除了關于對于萬沐傾以外的事,她的其它任何事都非常正常。
藥鋪的門板被關上了,光也一同被關了。
月色露了出來,將地上的人影也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