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南國大軍兵臨帝都城下。
南宮云知道,帝都的囤糧可供給城中百姓一兩年都不成問題。
從四月始,帝都便不在接收任何難民,不過,他們把他們安置在了附近的村莊跟寺廟之中,倒也照顧的妥當。
想要在利用人心這個辦法是不可能在帝都實現的,而鎮(zhèn)守在帝都的將士都是西營鐵騎的人。
她明白,他之所以沒有派援軍支援聞瓊,是因為他將主力全部保留在了帝都。
其一,瘟疫之事他目前無法解決,派出去的援軍,若是不幸被傳染疾病,于他而言,得不償失。
其二,投誠的百姓之中,一定有孤傲雪的安插的人,他想要從他們這里得到治療疾病的方法。
可惜,她并沒有讓天權支屬的人治療北興百姓的疾病,只是讓他們將病情稍微控制,不讓病情惡化的這么快,讓他們拖著不死就行。
而傳染這一塊,他們并沒有控制。
南國與西域國的將士早已用了防止傳染的藥物,被傳染的也不過是北興自己人。
是以,孤傲雪只能將援軍之事一拖再拖,而她要的,就是快速占領北興,攻至帝都。
她也知道,在這兩個月里,孤傲雪在暗中觀察他們的作戰(zhàn)能力,作戰(zhàn)方式,兵器兵力強盛,只怕,他們用于攻占其他城池的方法,他都一一做好應戰(zhàn)的策略了。
可惜,好戲在后頭。
七月的艷陽天里,帝都城外是一片片閃爍的光芒。像是夜里的星辰忽落在了帝都城外。
那不是星辰,是一個個穿著鎧甲的將士,那一閃閃的光,是從那冰冷的鎧甲之中反射出來的。
帝都城墻之上早已架上了一排排的弓弩,只是弓弩的威力,遠在希望之下,他最大的射程能達到八百米,但普通的盾是能夠擋住的。
更何況,南國將士用的盾牌,并非普通的盾。
咚!咚!咚!
戰(zhàn)鼓敲響了。
箭雨如同一場傾盆大雨,從帝都城墻之上傾射而下,北興將士并未出來應戰(zhàn),第一場戰(zhàn)役,采取了守。
紅白兩棋子在那密密麻麻的南國將士的手中揮舞了起來。
只聽到一聲整齊劃一的金屬聲,一個個盾牌相互搭建,疊加,如同搭房子似的,形成了一個個銅墻鐵壁的半圓,他們擋住了瘋狂而下的“大雨”,在“大雨”之中緩慢前行。
“他們用的弓弩只能到一次發(fā)射三只箭羽,但他們兩人交替的方式。”希望手里拿著一個千里鏡,熱烈的陽光頂在他的頭頂,汗珠從他的頭盔里揮下。
“兩人交替之中,有五秒的間隔時間。”
“夠了。”坐在希望旁邊的冰曇露出一雙鷹眼,看著那高高的城墻,說道:“你來喊,你來落。”
他說完,對著旁邊的將士說道。
“好。”
汗水不斷的從鬢角滑落,衣裳早就濕透了,鎧甲的溫度貼在上面,就像是一塊炙熱的鐵,火燒著全身。
他們看不到眼前的路,只能看到自己腳下的路,也不知道如今距離那城門有多遠,盾幫他們擋住了箭羽,也擋住了視線。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腳下的路,他們在注意力,都在聽力上。
咚!
戰(zhàn)鼓忽而重重的落了一聲,那聲音就像敲在了人的心臟處似的,讓心跳都不由跟著它重重的落了一下。
“副將,他們停了。”城墻之上的小將看著那銅墻鐵壁似的“城墻”,停在了他們城外五百米處的位置。
他蹙著眉,沒有說話。
咚咚咚!
那停頓了戰(zhàn)鼓聲,忽而連續(xù)重擊了三下。
一個個“銅墻鐵壁”在此時快速的互換了隊形,他們整齊的就像是只有一個人。
還沒等城墻的人看出什么。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