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玻璃破碎的聲響,格外的不同。
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嘶聲力竭的。
她看到黎明的曙光在卯時這一刻來了,卯時一到,太陽就越過了地平線,照亮這個人世間。
而她的太陽就站在了那城墻上。
視線在傾斜。
剛剛還現在城墻上的人,化為了一到白光,接住了倒下去的南宮云,她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她知道的,他一定會接住她的。
“為什么?”寧辰羽低沉問道,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哽咽聲,他,還是來晚了。
南宮云抬手握住他垂落于肩膀的白發,那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頭青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你看,變黑了。”
“南宮云,你是不是傻?”寧辰羽蹙著眉宇,紅了的眼眶蒙上了霧氣。
南宮云皺了皺眉宇,胸前的血液不斷的想要從口中涌出,她極力的壓著,將血不斷的一一給咽了下去。
她不想讓血染了她今天的妝容,那握住寧辰羽頭發的手也不知怎么就出現了一卷紅繩,那紅繩看起來又不似普通的紅繩,像是用花瓣揉搓而成的。
她動作很是緩慢的將那紅繩帶進了寧辰羽的無名指上,仿佛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等帶進去的時候,她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她說:“寧辰羽,七夕已至,我來娶你了。”
寧辰羽別過臉,淚水從他眼眶墜落,他說:“南宮云,我真的是恨死了你。”
南宮云輕笑了一聲,握住寧辰羽的手墜落了下去,但很快,又被寧辰羽給握住在了掌心。
七月初七,帝都城外忽然飄起鵝毛大雪,無數盞孔明燈在鵝毛大雪之中飛向了天邊,大雪,足足下了一整年。
八月,南國大軍全部退出北興境地,西域國國王呼特占領北興,改國號禹。
北興最后一個皇帝,當了不到短短一個月。
北興皇朝就此落幕。
南國,禹國,西域國三國簽訂互不侵犯,萬年交好之約,并建立貿易之路,共同促進經濟發展。
一年后。
神水泉。
祭臺上站著兩個人,一個黑衣黑發,一個綠衣黑發,兩人皆是氣宇軒昂之氣,目光都看著那不斷旋轉的祭臺上的那塊巨石。
“等會什么都不用想,閉上眼睛即可。”寧辰羽站在一邊輕聲的說道。
南宮溪看著那旋轉的巨石,巨石上有紅光隱現,很快,他就要回去了,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些不舍來,他問:“我還會記得這里的一切嗎?”
“不會。”寧辰羽說:“但,也許,我們會在相見。”
南宮溪笑了笑:“期待。”
他朝著那南國城深深看了一眼,一場夢要醒了,他閉上眼睛,忽而想,或許那邊的一切才是夢。
身子被人輕輕的一推,南宮溪只覺得像是被人推下了懸崖似的,一個重心失衡,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祭壇上的巨石停了下來,火紅的光也跟著不見了,寧辰羽身邊的人,也不見了。
他看著那祭壇,想起他與南宮云兩人跪在祭壇上以血盟誓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記起自己真正的身份,只是在孤承天的皇陵之中發現,將兩人的血滴落在這神水泉的祭臺上,點亮這巨石就能將兩人的命運融合在一起。
在北興皇宮里那段時光,日日夜夜的荒唐,便就是為了讓南宮云的根莖種在他的骨血里,與他血脈相連,靈魂相和,如此,他便能自己的命途與她交換。
而他,以一種依附生存的關系,與她共息。
當然,這樣的危險,他就好比成了一朵花,必須要得到南宮云的供養才能生活。
若是來日方長,她愛上了別人,那他就會“渴死”。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