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越是著急,腦子里就越是愛胡思亂想。
多余想著想著想著,想到了自己那不知下落的娘親,小家伙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眼瞧著太陽最后的一絲余暉即將落盡,偷偷摸的瞄著大爺爺、大奶奶他們根本沒工夫關(guān)注自己,多余悄悄摸的邁動著小短腿,一點點,一點點的往門口挪。
眼見著大門就在眼前,勝利在望,只要自己沖出這個門,就能去找爺爺啦,多余臉上一喜,一個猛子就扎了出去。
“哎呦!”,多余吃痛,差點一個屁股蹲。
“好家伙,多妮兒,你跑什么呢?來給大伯伯瞧瞧,可撞到你啦?”。
由于用力過猛,多余雖然避開了院子里盯梢自己的視線,卻倒霉催的一頭扎進(jìn)了,一大早跟著李三何一道打水去了的大根二根兩兄弟的懷抱。
多余甚至一頭撞倒了牽著騾子的李大根,兜頭就被對方給抱了起來,免于她與大地的親密接觸。
被李大根抱在懷里,多余先是一喜,著急的左右張望,卻怎么都看不到自家爺爺,多余急了。
剛剛結(jié)痂的可憐小爪爪,一把激動的拽住李大根脖領(lǐng)子,小家伙急吼吼的追問。
“大伯伯,我爺爺呢,我爺爺不是跟您還有二伯伯一起去拉水的么?怎么您跟二伯伯都家來了,我爺爺卻沒看到?”。
李大根被小家伙問的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哈哈大笑出聲,不由自主的感慨了句,“小家伙,還挺孝順!”。
說著,他那粗糙帶著倒刺的大掌,還不客氣的偷襲了多余坑坑洼洼的臉蛋,李大根調(diào)侃道。
“多妮兒啊,你咋就只關(guān)心爺爺,就不關(guān)心你大伯伯跟二伯伯呢,你個小妮子偏心呀!來,跟大伯伯說說,你是最愛你爺爺啊,還是你大伯伯我呀,還是你二伯伯呢?”。
這個問題真無聊!多余都想翻白眼。
瞄了眼抱著自己打趣的李大根,又瞄了瞄邊上笑著搖頭看了她一眼后,就忙著去卸水的二伯伯。
對于小孩子才做的選擇題,多余傲嬌且堅定,“我最喜歡我爺爺!”。
這么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語氣,惹得李大根又是一笑,嘿嘿的搓了把多余的腦袋,惹得多余暴躁的炸毛。
“大伯伯,別鬧,我爺爺呢?”。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問題,大伯伯是小孩嗎?沒見到她都火燒房子了,他還玩?
其實吧,李大根能有心情跟多余玩,那就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如果他們出了事,李大根與李二根的神情怎么會如此放松,還有心情功夫打趣孩子?
把在懷里掙扎的倔強多余放到地上,你李大根笑著又捏了捏多余的臉,終于大發(fā)善心的給多余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起來。
“你爺爺有好事!拉水的時候,你爺爺碰到了隔壁馬家莊的人,人家馬地主要辦六十大壽,你爺爺半道就被人家直接請去做席面去了,要在那邊呆三天呢,多以啊多妮兒,今晚你就在大伯伯家,讓你大妮兒姐姐帶你睡昂?!?。
“馬家莊?辦席面兒?要去三天?”。
多余聽的特別認(rèn)真,也特別會抓重點,小嘴巴巴的復(fù)述著,換來了跟前李大根的連連點頭。
邊上聽到動靜,帶著三個兒媳迎出來的老太太,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面對兒子說的這些,老太太一臉的唏噓感慨。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咱吃了上頓沒下頓,人馬地主還有糧食做席面,還宴開三日,這得拋費多少糧食哦……”。
“娘,您擔(dān)心個啥?人家馬地主,那可是咱方圓百里內(nèi)最有錢的大地主,大兒子在縣城給縣長當(dāng)秘書,二兒子據(jù)說在那個什么法什么西的留學(xué),最小的兒子,據(jù)說還在許昌那什么部隊里玩木倉把子的!人家老底子厚,你以為是我們這般的窮人呢!”。
想著他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