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因?yàn)閷⑷~卓華安排的偏了,顧夭夭都能將老太太鬧的生了病。
如今顧夭夭豈不是會鬧的掀了天去。
原本不遠(yuǎn)處有丫頭還好奇的探頭瞧這邊動靜,一聽這話趕緊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生怕走的慢了,顧夭夭闖了禍平白的牽連了自己。
最平靜的大概只有顧夭夭,微微的抬頭仿佛葉卓華于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起吧,既是伯伯吩咐的,莫要耽擱了。”
丫頭不知道顧夭夭的心思,只覺得能離開便是最好的。
此刻,天又陰了,仿佛昨日的雪并沒下完一般。
明明有風(fēng)吹的聲音,卻愣是將這院子顯得更加冷清。
顧夭夭走了幾步,才停下來看向春桃,“拿上二十兩銀子給葉家公子送去。”
春桃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姑娘給銀子會不會不好,不若奴婢買了好炭給葉家公子送去。”
顧夭夭似笑非笑的掃了春桃一眼,“你可以再大點(diǎn)聲音,最好將伯伯給招來。”
春桃立馬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左右瞧瞧沒有人這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嚇?biāo)琅玖耍蝗慌鞠热捨繉捨咳~家公子,莫受不得大爺?shù)男呷瑁瑢ち硕倘ァ!?
顧夭夭聽著春桃說的周到的話,眼神卻是愈發(fā)的冷了,只是話到底還沒多說,“不必,你只管尋上二十兩碎銀替我送去,便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游。”
說完,不等春桃回話,顧夭夭打步往前走去。
看顧夭夭像是打定了主意,春桃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去辦。
顧夭夭回了院子,大丫頭不在只得二等丫頭近身伺候。
褪下外衣,顧夭夭望著手里的暖爐突然說道,“去架子上取下地藏經(jīng),我誦上幾遍。”
正在疊衣服的丫頭有些遲疑,“姑娘,這地藏經(jīng)怕是?”
老太太身子不好,原是該誦經(jīng)祈福的,可這地藏經(jīng)多是用來告慰亡靈的,這個時候終歸是不吉利的。
顧夭夭看了一眼對面的丫頭,若非上輩子春桃抬了姨娘,只有她一直守著自己,怕是這樣一個人她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到。
頭微微的垂著,一席淺色的丫頭裙,愣是讓她穿出了暮氣沉沉的感覺。
再加上她平日里不愛說話,立在一邊像是與那桌子椅子無異。
“無礙。”顧夭夭擺手,率先坐在了桌子旁邊。
“夏柳。”在對方轉(zhuǎn)身一瞬間,顧夭夭沒控制住喚了一聲。
夏柳疑惑的轉(zhuǎn)頭,顧夭夭卻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罷了,換上一本。”
另一邊,春桃來到了前頭偏院,此刻那次等炭火已經(jīng)點(diǎn)著,一股股的濃煙從屋子里冒了出來,活像是著了火一般。
春桃下意識的捂了口鼻,低頭沖了進(jìn)去。
一沖進(jìn)去,屋子里嗆的連眼都睜不開。
春桃難受的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抬手將錢袋扔到了葉卓華的跟前,“我們姑娘賞的。”
葉卓華此刻正立在桌邊,手里拿了一本之前這屋里的游志,身上穿的還是前兩日子來府里的淺色衣袍,上面已經(jīng)沾了些許灰塵。
在這一瞬間,春桃都有些感慨,本該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如今卻落魄到這般地步。
二十兩銀子其實(shí)也不少了,尤其是換了碎銀后,將錢袋裝的鼓鼓的,遠(yuǎn)遠(yuǎn)的扔過去,竟也發(fā)出沉悶的咚聲。
葉卓華將書放下,看著那一錢袋的銀子,有片刻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你們姑娘的給的?”
春桃嗯了一聲,想著是顧夭夭還讓她說什么話,被煙一嗆一時想不起來了。
眼微微的一轉(zhuǎn),才又說道,“我們姑娘為了公子以死明志,如今被家里逼的沒法了,如今只有這些了。”
她以前去外頭聽過戲文,那些個官家小姐與落魄書生大約都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