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語氣輕快,聽不出一絲不悅來。
可饒是如此,顧大伯有些不悅的瞪了大伯母一眼。
原本老太太還沒病好,他是不同意把這事提出來的。可偏偏顧伯母說了,顧明慧已經(jīng)耽擱了一年了,再加上顧夭夭這親事黃了,萬一以后回江南怎么辦。
女孩子成親那便是重新投胎,這要是投好了也就罷了,也要是投錯了,她畢竟不是生母少不得讓別人說些閑言碎語。
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可老太太畢竟見的人多,讓她給長眼總歸是沒錯的。
老太太倆孫女,不能只疼一個。
再則說了,這事避著顧夭夭就是了,起不得什么亂子。
顧大伯沒想到竟能這么巧給碰上了,心里多少有點(diǎn)慌,生怕顧夭夭一個激動在鬧個死呀活呀的。
“你姐挑完便到你了,一個也逃不掉。”老太太還想對小孩一樣,刮了一下顧夭夭的鼻尖。
“好了,你祖母也累了,都先回去吧。”顧大伯一看顧夭夭沒鬧,趕緊開口把人支開。
顧夭夭原本就有這個意思,順勢跟著顧大伯出來。
“夭夭跟我來,我有話與你說。”出了院子,顧大伯想了想還是想探探顧夭夭的口風(fēng),想瞧瞧她是真的想開了,還是憋的什么其他的招數(shù)。
顧夭夭輕輕點(diǎn)頭,“正好,我也事要稟報大伯父伯母。”
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顧明慧,“等一會兒出來,我再尋姐姐。”
顧明慧不在意的點(diǎn)頭,沖著父母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她的以后本就有些小,轉(zhuǎn)身走的時候,一抬腳鞋棒子全在外面露著。
就連顧大伯這個男人也覺得不妥來,而后有些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大伯母,便率先往前走。
“夫人前兩日吩咐加做的冬衣,昨個發(fā)放下去了,只是聽那邊的意思,想要加點(diǎn)賞銀。”懷嬤嬤扶著顧伯母,想是怕人誤會了,邊走邊稟報。
顧伯母聽后微微額首,“應(yīng)該的,你瞧著加些不必稟我了。”
這個時節(jié)各府都在做春衣,騰出時間做這復(fù)雜的冬衣,定然會耽誤人家工時。
顧夭夭微微的一轉(zhuǎn),像是好奇的湊到顧伯母的跟前,“大伯母,珍珠坊是做成衣的地方嗎,可大,可好嗎?”
“自然,這可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成衣坊,等你那日有空伯母帶著去瞧瞧。”倆人說話的功夫,顧伯母又拉起了顧夭夭的手,親昵的到想是母女一般。
顧夭夭卻連連搖頭,“我瞧著算了吧,我見過明慧姐姐幾次,那衣服華麗是華麗,可穿在身上一點(diǎn)靈氣沒有,我們江南隨便一家鋪?zhàn)樱矎?qiáng)的過個什么坊。”
顧夭夭話音剛落,顧伯母的臉色隨即僵在那里。
偏偏顧伯父沒察覺不對來,還在那點(diǎn)頭,“夭夭說的還有些道理。”
他猶記得顧明慧的生母模樣生的俊俏,可這個女兒在印象里,終歸是算不上好看。
經(jīng)顧夭夭這么一提,還真與衣服有關(guān),他瞧著今穿的,小是小了可好像比以前順眼。
顧伯母緩緩的放開了顧夭夭的手,“夭夭慎言,這京城里商戶背景與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這話在府內(nèi)說說便罷了,在外頭可不能隨性。”
顧伯母自是厲害的,兩句話便將矛頭指向外頭。
顧夭夭沉默的點(diǎn)頭,等跟著顧大伯跟大伯母進(jìn)了堂屋坐定,抬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剛才我也只是想想,如今更加確定了,我母親的鋪?zhàn)游覝?zhǔn)備收回經(jīng)營,既嫁不得葉家,終歸還要尋其他人家,若是什么都不會定讓人家瞧不起。”
說著一頓,看著倆人的表情變的凝重,才又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娘的嫁妝鋪?zhàn)樱歼€給我吧。”
顧母走了以后,顧父常常不在家,顧老太太年歲也大了,這京城的營生自然就落到顧伯母身